陈陌耳边又响起
言若明
话。
“做祭品，还是做英雄？”
陈陌闭上眼睛，轻颤着把言若明话逐出脑海，专心为宋剑和老爷爷守好这
方夜安宁天地。
言若明回到基地，在老城区那条街上圈出个圈：“这里有家治烧伤诊所。那天加油站爆炸很严重，宋剑和陈陌定会先去附近诊所拿药。”
赵岩裹着绷带慢慢走过来，嘶哑着嗓音说：“言博士，
会把他们抓回来。”
这夜，陈陌和宋剑轮流守夜。
陈陌守前半夜，宋剑守后半夜。
这座小别墅上有个四面窗户小阁楼，里面放些杂物。
两人把杂物简单整理下，就守在上面观察四周动静。
这里丧尸很笨很呆，仍旧保持着最原始模样，在夜色中麻木地四处游荡。
可那些变异蜘蛛丧尸让他害怕。
如果他继续逃跑，如果他不肯坐救世主，这个世界是不是会被彻底毁掉？
他逃避，真会导致人类被彻底毁灭掉吗……
陈陌轻轻扯着宋剑衣角，就像他刚刚被宋剑捡回去时候那样，茫然无措地依赖着这个高大男人。
宋剑说：“陌陌，会有别办法。”
卧室里休息去。
宋剑低头看着陈陌，问：“陌陌，你说过你很疼，不会再让你疼。”
陈陌在沙发上蜷成很小团。
宋剑俯身把那团软乎乎小东西抱进怀里，说：“陌陌……”
陈陌小声说：“很疼……宋剑……就是很疼……”
言若明嘴角轻轻动动，皮笑
陈陌趴在小阁楼里，眼睛眨不眨地观察着丧尸们运动轨迹。
在很远很远地方，“高程军区”四个字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地伫立着。
他老家玖山县也有个军营，有时候他爬到楼房最高地方，会看到绿色迷彩卡车拉着车白菜和肉从后门开进去，送到炊事班里。
他七八岁时候，那支部队被调走，废弃军营成孩子们游乐场，半大孩子们都常常跑进去，寻找军营里落下弹壳玩。
年少孩子们都喜欢做英雄，他们不知道做英雄有多痛，只是单纯傻气地向往着千万人吾独往已豪情壮志，想要做万众敬仰英雄。
陈陌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宋剑也不知道。
甚至言若明也不知道。
世纪末日面前，人类力量就像渺小蝼蚁，拼命对抗着命运，却也不知道折断手臂之后能不能重获方天地。
他们只能直试，直试，哪怕把同伴作为祭品，也要死死抓住那缕生希望。
宋剑说：“知道，不会让你再回去。”
陈陌窝在宋剑怀里，湿漉漉头发搭在宋剑胸口上，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可是……可是……真没有其他办法吗……”
他不想做祭品，也不像做那样英雄。
他只是个很简单很简单人，在拯救世界之前，他想自己活下去。
如果能奢望更多点，他想和他爱人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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