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阴沉地笑起来。
言若明说：“闭嘴。”
赵岩冷冷地看着言若明。
言若明说：“你声带严重受损，笑起来很难听。”
赵岩嘶哑着声音说：“
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
这里丧尸，行动迟缓，神情麻木，就像世界末日刚开始时样子。
老人放下窗帘，心情复杂地又开始打太极。
此时，度假区基地里。
赵岩躺在床上，他全身皮肤严重烧伤，失去
只眼睛和半条手臂，在床上惨叫着熬过个多月时光。
现在，他终于不会在日夜惨叫，只是用剩下那只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全身包裹在纱布里，脓水和血水混在起，干涸在严重受伤皮肤上。
陈陌知道自己喜欢胡思乱想，可他却仍然在自己胡思乱想中怕得想哭。
只有这样死死盯着镜中自己，他才敢努力说服自己，是个人，活生生人，没有变成丧尸。
陈陌疲惫地闭上眼睛。
热水很珍贵，宋剑和老人都还要用，他必须快点洗完。
这时，宋剑走进浴室里，随手挤上团洗发露，帮陈陌揉洗那头半长头发。
过夜很久人来说，这些热水已经足够令人满足。
陈陌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任由热水冲刷着他头发和脸，满身尸臭终于慢慢被清理掉。
陈陌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那个白皙少年，深吸口气，终于确定自己还是个活生生人。
对，他是人。
他没有变成丧尸。
言若明闭上眼睛，平静会儿，说：“如果你活下来只是为复仇，现在就可以要你命。”
赵岩古怪地看着言若明：“你真只想研究出丧尸疫苗？真心想要拯救世界？你就没有自己私心吗？言博士，不相信这样世道下还有圣人，你不要再骗。”
言若明推开门走进来，坐在床边平静地帮赵岩清创换药。
赵岩痛得抽抽，牙根不停地哆嗦。
言若明手上不停，淡淡地说：“别动。”
赵岩哆嗦下，深吸口气，沙哑着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陈陌说他做疫苗实验时候很疼，会有这
疼吗？”
言若明停顿下，说：“不知道，你如果好奇话，可以在你身上试试。”
陈陌吓跳：“你你你怎进来！”
宋剑淡淡地说：“节约用水。”
两个年轻人在浴室里节约用水，老人在客厅里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转圈，又顺便打会儿打太极。
套太极打完，宋剑和陈陌还没出来，老人走到窗边，慢慢揭开点窗帘。
窗外，只丧尸游荡着经过，丝毫没有察觉到人类目光。
丧尸渐渐进化，和人边界越来越模糊，陈陌心中恐惧越来越重。
他是被丧尸病毒感染过人。
虽然他还有思想，还有心跳，可他到底是被感染过。
或许……或许他现在已经是只丧尸呢？
会不会他其实已经变异，会不会他现在样子，就是丧尸们进化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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