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起来。”
单军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和这人面对面。单军比他高
半头，那人不得不仰视他。
“怎
个意思？”
“他已经尽力，还想怎着。”单军说。
“挺横啊？新兵蛋子，呵呵……”
“你把地上
饭捡起来吃！”这人吼着。
“哎过分啊。”有人拉着。
“不捡老子塞你嘴啊？”
教官都不在，没人管着。这些兵锐气太盛，都是血气方刚，憋这多天，
点就着。
小山东白着脸，僵着膝盖，腿弯要蹲下去捡，被人拉起来。
选拔已经淘汰大半，小组考核后分扣完被整个淘汰小组也好几拨，剩下总分不多组都胆战心惊，每天盘算着那点儿越来越少分数。
中午吃饭在食堂，出件事儿。
这队有个兵，山东人，外号小山东，体能比其他人差，拖不少后腿，为不拖累别人咬牙撑到现在，可他扣分多，把小组总分拉下去，这同组里就有人急眼。
正围着桌吃着，小山东伸手还要拿个馒头，被同桌个人把将馒头盆推到边：“你爬得怎没吃得快？”
食堂兵都回过头来。小山东涨红脸，只能闷头扒饭，那人手挥，他饭盆摔到地上，饭都撒地。
墙大院，个金丝雀笼。
直到现在，单军才明白周海锋为什要离开那儿。那不是场赌气，那甚至和他无关。
远处，周海锋转向这边，隔着半个操场，视线望过来。
唐凯微微笑。
“他喜欢你。”
单军揽过他，拨开那几个兵，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带到自己桌上坐下。
“吃。”单军拿个饭盆，盛饭，拿俩馒头搁在上面，放在小山东面前。
小山东感激地望着他，却不敢动筷。
“没事，叫你吃就吃。”单军淡淡。
那兵甩开要拉他人走过来。
“你还有脸吃！老子都快被你拖死！”
“算算，都个队，干什呢”同组其他人劝。
“
倒八辈子霉才跟他个队！你们看他那熊样！要滚就自己滚！别拖着们！”
小山东难堪地埋着头，其他兵也只沉默看着。在这个地方，拖后腿就意味着害死别人，没人能帮你，这不是个讲人情地方，这里只有残酷优胜劣汰。
“……是对不起你们，都是错，可是真尽力！……给兄弟们认错，你们揍吧，叫干啥都行！……”小山东带着哭腔。他拼命练，恨不得命都撂这儿，可他就是赶不上别人，他也没办法！
单军愣，扭过头看他，片刻，转回脸。
“怎可能，他瞧不上。”单军自嘲，眼沉。
“他嘴上不说，可是关心你。看得出来。”唐凯笑笑。“要是真瞧不起你，就不会这敲打你。他喜欢你韧劲，期待你会变得比他更强。”
唐凯鼓励似地拍拍他肩膀，站起来走。
单军坐在原地，风吹过他晒黑面孔，他望着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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