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心中怅然,终于不再绕弯子,直言道:“姑姑,切都是真,孟留君当庭弑君,朕亲眼所见,还是朕,亲手杀他。”
当日宫中情景并未外传,因此越赫并不知道孟留君是被梁澄亲自结性命,闻言越赫浑身震,眼里闪过刻骨仇恨,却依旧装作难以置信模样,嘶声道:“不可能,陛下,你与君儿自小起长大,这、这不可能……”
“姑姑,都知道,”梁澄轻叹,“是先帝对不起你,先帝临终前,身体直有恙,之后清理先帝圣躯,才发现先帝竟然身中慢性毒药,派人暗查你宅邸,在口脂和面脂中,都发现样毒药。”
听到梁澄所言,原本还在默默垂泪越赫慢慢地放下手中丝帕,她缓缓起身,姿态婀娜,神情平静,嘴角甚至挂着
新帝即位,改元景佑,寓意天佑大齐,次日朝会,勅降恩命,大赦天下。
早朝上,梁澄该封赏封赏,该贬斥贬斥,闵王湛王,被贬庶人,终生圈禁,不得诏不可出京,武阳候孟留君弑君叛上,流泉山庄被抄,念及越赫大长公主不知者无罪,特此赦免,大长公主自知罪孽深重,自请皈依佛门,与府中抄经念佛。
梁澄虽然深恨孟留君,但是越赫大长公主开始却是无辜受累之人,他不会赐死越赫,却也不敢让她随意出入宫城,因此,孟留君死后,梁澄曾亲自前往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明明年过四十,却丝毫不减当年艳慑天下绝世风采,身缟素,不施脂粉,依旧美得令人目眩神迷,孟留君之死对她打击巨大,短短两日憔悴不少,更叫人心生怜惜。
见新帝驾临,越赫保持端坐,并未起身迎驾,她露出抹强忍悲痛神情,用苍凉寂寥语气轻声叹道:“陛下可是来赐罪妇道白绫?”
越赫能在驸马走后保全孟留君和流泉山庄,又能在杀夫仇敌身下隐忍数十载,绝非寻常弱质女流,梁澄自然不会真受越赫这幅若不经衣哀愁凄凉表面所蒙蔽双眼,卸下心中防备,旦他心生不忍,放任越赫出入皇宫与都城,他相信,以越赫手腕与心性,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看出越赫以退为进,梁澄开口道:“你是朕姑姑,是朕长辈,朕自然不会罔顾亲缘。”
越赫眼角湿,缓缓地晃晃头,挂在眼睫上泪珠于是轻盈摇落,顺着光洁脸颊轻轻滑落,美人落泪,外人若是见,只怕早已心痛难当。
“陛下,”越赫声音微哽,“你告诉姑姑,这不是真,留君自小与你亲厚,你还不知道他,他怎会……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姑姑到现在,总感觉……这不过是场噩梦,第二天,君儿还会想问安,陛下,这不是真……”
如果不是已经查明些真想,以梁澄柔软心肠,只怕早就相信越赫对孟留君谋反事无所知,梁澄没上上前就揭破,不过是想确认,越赫到底有没有死心,是不是还在谋划着翻盘,现下看来,对方果真心怀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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