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梁澄便弯腰抱起昏迷中
冲明，往归真居方向飞去，夜风卷起衣袂，正好掠过
念伸出右手指尖。
……
归真居内，冲明幽幽转醒，眼前之人
他阖上冲觉眼皮，轻声地念起
往生咒。
念立在梁澄身后，眸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
。
终于，梁澄收起佛珠，起身转向念，问道：“你在下手之前，可有想过怎隐瞒？”
念心中微怔，抬眼回视梁澄，对方所说“隐瞒”，当然不单单指如何隐瞒外人，还包括梁澄，确，他开始就没打算叫梁澄发觉，眼下他当然可以推辞道，他会下手也是时冲动，他太怕梁澄会因此遭到明元帝软禁，所谓关心则乱，于是失分寸。
但是念最选择坦白，他毫无避讳地说道：“想过，在不世阁里找个年龄相仿人替代，他们从小训养，你对冲觉不甚熟悉，很容易就能瞒过去，之后再假做意外死去。”
不深小沙弥，虽然麻烦点，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动之以情，总能叫他闭紧自己嘴巴。
然而现在说这些都太晚，梁澄再睁开眼睛时，里面已然派清明坚决，出其不意间，闪身至冲明身后，手刃落，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在意识消失那刻，冲明还有些难以置信，国师大人难道也要取他性命，他怎能……
念见到梁澄动作，不由皱起眉头，他倒不觉得梁澄是要将冲明道灭口，以他对梁澄解，对方故意击晕冲明，就是不想让冲明看到或是听到太多，也算是种保护。
看来梁澄是不会让他碰冲明。
梁澄哑然，半响，颓唐地低下头来，道：“师兄，那你打算起杀冲明吗？”
念上前，正要伸手拢住梁澄，却被对方避开，对于梁澄逃避，念却状若不见，继续上前看似轻巧实则带着不容挣脱力道，将人牢牢锁进怀里。
他把下巴搁在梁澄肩膀上，声音有些低哑，“师弟，你若是不想杀，那便不杀，但是要放过他也是不可能。”
梁澄这次并未像以往那样抬手回抱念，他也不是在没有生念气，只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天意弄人，何况冲觉尸体就在二人面前，他做不出亲昵举动。
“
知道，会让流云给他喂药。”最后，梁澄轻轻推开念，道：“师兄，你把冲觉好好地……下葬，之后事，就按你说处理，冲明还是交给吧。”
“师弟，你这又是何必？”
梁澄没有理会念，径直走到冲觉面前，俯下身来，冲觉双眼依旧睁着，除死亡那刻震惊与恐惧，依稀可见丝担忧与急切，以及不解。
他人生还没开始，就已戛然而止。
他定想不到，自己会死这样不明不白，而下手人，却是他这辈子最是敬慕感激救命恩人。
梁澄心中愧疚，声“对不起”卡在喉咙却怎也吐不出，因为他没有脸面也没有立场，说到底，冲觉会死，他难逃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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