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显然也知道梁澄这点心思,于是揶揄道:“师弟到底做过太子,这拿捏人心之道还是会些。”
这点伎俩被念看穿,梁澄也不觉得难堪,反而大方道:“总要会些,不然这多年在宫里岂不白待。”
念原本还笑眯眯,闻言眼里不由闪过抹沉思,自从那日梁澄说他此生最恨亲近之人欺他瞒他,念便开始渐渐地将自己身上谜团点滴,bao露在梁澄面前,其实他有些说法经不起多少推敲,有些事情又太过巧合,若非梁澄愿意信他,以他通透,如何看不出其间怪异
不料今日竟以这样狼狈姿态出现在梁澄面前。
不过尽管对方曾对他恶语相加,梁澄却做不到见死不救,况且他心里有些打算,便决定施这份救命之恩,于是对飞月道:“先给他包扎,再用些药退发热,至于内伤,等他醒后再说。”
言毕,便出舱底,念走到他身边,问道:“师弟有何打算?”
梁澄直言道:“八荒盟掌淮北民间水运,直是明元帝放在江湖棋子,陆重台身为少盟主,好侠任气,嫉恶如仇,这种人最重信义,能叫他欠下条性命,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确,”念颔首道:“此人武功不低,身份也不简单,按理不会有人对他下手,说不定有什内情。”
捡落梅。”
“还有呢?”念低头,唇瓣擦过梁澄耳尖,不依不饶道。
“还有……”正当梁澄恨不能抓耳挠腮之时,流云声音从屏门外传来。
“禀公子,有人潜入舱底,受伤颇重,已经人事不省。”
梁澄拉开念手臂,往舱外走去,念跟在后面,面上浮起抹被人搅好事不悦。
梁澄勾唇,“等他醒不就知道。”
临近黄昏之时,陆重台终于醒,飞月直在底舱看守,陆重台再知道自己被人救之后,便想亲自向梁澄此船主人道谢。
听完流云禀报,梁澄放下手中茶盏,道:“就说少侠伤重在身,不宜走动,等什时候能下床,再道谢不迟。”
陆重台听到飞月传话时,心里舒口气,毕竟对方急着见他,说明自己并未被人认出。
而梁澄之所以不马上见陆重台,就是为消减对方戒心,事实证明,他这样做法确有些效果。
“人在在哪里?”梁澄推开屏门,问道。
流云:“还在舱底。”
三人来到舱底,飞月站在小榻边上,人躺在上面,身上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看就知道在水里泡很久,从梁澄角度只能看到下颌和鼻尖。
见梁澄走上前,飞月便躬身退至边,解释道:“左腹有处刀伤,受内伤,眼下正在发热,已经没知觉。”
梁澄点点头,低头看去,面上微讶,受伤之人竟然是陆重台,八荒盟少盟主,当日梁澄离开东都时,于芳客来酒楼内用餐,对方在听到说书人对梁澄赞叹有加后,当场讽刺梁澄灾星降世,自请出家不过惺惺作态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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