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默然,师兄所言,他不是不懂,历来佛道之争从未息过,前朝崇道抑佛,代代皇帝无不求神问药,虚求长生不死,以至灭朝。本朝虽然供奉佛祖,却也不曾打压道门,不过受前朝教训,平衡制胜之术罢。
于是梁澄点头道:“确,此身非有,何人不营营,惟愿初心不改,终有朝,天高地远,江海任余心。”
梁澄说完这句话,心潮阵跌宕起伏,只觉胸中生出波澜壮阔之意,双眼湛湛地凝视着念,而念亦是目光灼灼,握住梁澄双手,二人就这般四目交缠,久久不语。
然而,念神色却渐渐黯淡下来。
“师兄?”梁澄不解,“你怎?”
子蛊男子,只需给传蛊女子再种上母蛊,二人行过云雨,便可解蛊。”
念说道此处,对着元夫人淡淡笑,缓缓道:“所幸元夫人未曾中蛊,否则到时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比这子蛊还要长上倍母蛊,慢慢地钻入体内,顺着血脉,游入体内。”
念声音又轻又缓,却仿佛湿滑长虫,缓缓地钻进元夫人耳道里,反而对梁澄丝影响也无,于是梁澄便目瞪口呆地看着元夫人突然脸色骤变,回身扶着边柱子,狂吐不止。
念看也不看元夫人狼狈模样,揽住梁澄腰,飞身离开麟子殿。
二人并未直接离寺,而是隐入寺内处竹林,念甫落地,梁澄便跳出念怀里,只觉得浑身不对劲,也不知怎,自从看过刀途火途这对师兄弟在麟子殿活春宫,他便对师兄触碰敏感起来,真是折磨人。
念轻叹,“你如今视千般万般好,师兄只怕有遭日,你会弃而去,不再理……”
梁澄吃惊,“师兄何出此言,怎会不理师兄?”
念张张嘴,苦涩笑,最
“师兄,们就这把元夫人扔在那里吗?”为掩饰他不自在,梁澄随意找话头,只是声音却干巴巴,眼帘也微微地垂着,看着地面。
念在梁澄视线之外,露出抹狐狸般笑来,他这小师弟心动而不知,别扭又难为情模样,真是越看越叫人喜爱,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山里捉山猫儿,对着他手里咸鱼干,想吃又不敢吃,谨慎又垂涎模样。
他忍不住出手抚抚梁澄额头,柔声笑道:“师弟莫忧,该说们都说,之后他们自会扫尾,至于四皇子,元府督老谋深算,审慎入微,自来是皇帝心腹重臣,自然不会漏掉四皇子,只看皇帝心思。”
梁澄微愣,“师兄,发现你不但对江湖之事如数家珍,连这朝堂纷争,也知之甚详。”
念面色无异,坦然道:“说来不怕师弟误会,本是佛门中人,理应跳出红尘不问俗事,然而家师原是沙门泰斗,身系禅宗道统,自然不能不问武林中事,况且,史书上不乏灭佛烧寺记录,佛门若要安稳传教,却是不得不与朝廷接触,师兄身为家师唯弟子,却是不能心关注禅修佛理,不闻天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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