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介怀。”念开口,递个台阶给梁澄,“国师心为民,是天下之福。”
梁澄心里却略有不适,之前上师还赠他法号,今日便唤他国师,实在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梁澄走进两步,道:“上师唤澄心便可,国师二字,不免有些生疏。”
“若国师不介意,念自然乐意。”念将执书那只手搁在膝上,道:“澄心亦不必拘束,唤字号即可。”
梁
李度秋闻言,脸上露出抹失望,“上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本将唐突,便不打扰上师清修,再会。”
念:“告辞。”
李度秋和梁济离去后,古松下便只剩梁澄和念默然相对。
古松树下卧着块巨石,念振袖轻挥,石上积雪顿时纷纷洒向地面,然后便随意坐,自袖中拿出卷书册,静静地看起来。
梁澄想到方才上师谈及自身身世,虽然不过轻描淡写两句,梁澄还是不觉心中瑟瑟,他记得有年沧州大旱,难民易子而食,想到要不是被无渡禅师收为弟子,上师曾经岂不很可能被人吃掉?!
梁澄不意念禅师竟会在此,于是上前步,竖掌于胸口道:“见过念上师。”
“见过国师。”念淡淡回礼。
“不知这是是哪位上师?”李度秋向梁澄问道,眼睛却依旧放在念身上,以他功力,周身百丈之内若有人至,亦能察觉,但是方才,他竟然直到十尺内,才发觉念此人,可见眼前僧人武功境界之高深。
待看清来人相貌,李度秋心里更是震惊,这素衣僧人,竟似他……某位故人……
“这位是无渡禅师关门弟子,念禅师。”说完,梁澄又对念道:“这是护国大将军李度秋将军,这是澄心俗家胞弟。”
梁澄被自己想象吓得脸色白,忽然听到念幽远声音钻入耳朵:“在想什?”
若是平时,梁澄自然能转圜过去,但是不知为何,上师声音飘入耳内后,竟让他脱口句“想你被人吃掉”!
话出口,梁澄就恨不得捂着嘴巴,或者吞回刚才那句话,但显然不可能。
“哦?”他见上师竟然轻笑声,“被谁吃掉?”
梁澄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态,讪讪道:“上师误会,听到上师乃无渡大德于乱民中所救,澄心忽而想到易子而食之说,时……时……”
“见过李将军,九皇子。”念面上神情淡远,不卑不亢道。
梁济眼里闪过好奇,但是在外人面前,他向来端着沉稳架势,这里除梁澄,他身份最高,于是道:“久仰上师大名,大师风采摄人,果真百闻不如见。”
“九皇子过奖。”念依旧淡淡,“若是无事,贫僧先行告退。”
“上师请留步,”这时李度秋忽然开就道:“本将听闻上师五岁之时被无渡禅师收为弟子,冒昧问句,上师拜师前,府上住何方?”
“府上不敢当,实不相瞒,当年沧州大旱,家师于乱民中救得贫僧,前尘往事,贫僧皆已尽忘,想来是遭难民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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