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本心，这世间能有几人守得住本心，”
念忽而叹道：“录录苍生，多是连自己
心也看不透，你很好，往后可以常来。”
梁澄心上喜，双眼笑作月弯，“那弟子今后，便多有打扰
。”
……
与此同时，皇宫层层宫墙之内，明元帝抵额闭目，端坐在御辇内，今夜按例他要宿在皇后那儿，此时正从甘露殿里出来。
忽然，不远处声惊叫喧哗传来，明元帝眉头皱，就听到声声“下雪，下雪”。
不知何时，念已经恢复原本坐姿，梁澄蓦然回神，当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
……怎这般失态？！
梁澄满脸绯红，低着头谢过念，将冷凝香装入袖内，讷讷不敢言。
念貌似不曾察觉梁澄窘迫，嘴角难得抹淡笑，温和道：“可曾有号？”
“不……不曾……”
师清净之所，弟子叨扰。”
念乃无渡禅师关门弟子，身份比之方丈也要高出两辈，梁澄在他面前自称“弟子”，却是再合礼数不过。
“坐，”念随意指向对面石台，道：“无需拘束。”
梁澄看向那石桌石台，此刻分明雪花纷纷，那处竟是片雪不沾，想到方才仿若涉人心魄琴音，想来是上师抚琴之时，真气流转，以至于周身外物不侵。
他道声谢，便坐到石台上，近看之下，梁澄发现上师端是神仙姿容，菩萨气度，心中不免愈加仰慕。
明元帝惊，示意停轿，刚步下御辇，片雪花就落入他掌心，他望向远处，纷纷雪片，似杨花飘絮，散入人间。
……竟是真应验。
同样幕，正在东都每个角落发生，即便是之前对太子所谓佛祖托梦之辞心存三分疑虑，此刻也不免心潮激荡
念勾唇，“澄心如何？”
梁澄惊，抬头便见上师笑颜，不过这回他连忙收敛心神，肃容低头，双手合掌，谢道：“谢上师赠号，弟子很喜欢。”
如此便错过念脸上抹可惜。
“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念道：“你能为苍生计，使佛祖应验，可见心澄。”
“上师过誉，”梁澄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知是为上师嘉奖，还是为上师赐名，“弟子不过守本心罢。”
这时念抬眼，梁澄对上那双深渊碧潭般眼眸，只觉魂魄都要被吸进去，脸上时浮起两抹可疑红晕。
接着，对方忽然探过身来，伸手抚上梁澄额头，抹檀香与梅香混合淡淡香气飘入鼻翼，额头上传来阵温热，梁澄怔怔地看着念双眼，心里滑过念头竟是，上师手是温，原来不是九天仙人，冰雪为肌玉做骨，和他样，也是血肉做成。
“这处怎？”
上师好听声音就在耳边，脸颊上还能感到阵温热呼气，梁澄感觉整个人都晕陶陶，忍不住露出丝委屈神色，“磕伤。”
“这是冷凝香，新制成，既可熏香，亦能生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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