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
笑，接着道：“高手对敌，正如两国交兵，分寸之地，都在所必争，若是有
顾忌之心，这战便难免要失利。”
薛衣人目中又露出赞许之色，淡淡道：“
并不是帅帆。”
楚留香道：“不错，帅帆
剑法处处不离规矩，而前辈你剑法都是以‘取胜’为先，这两者之间差别，正如个以戏曲为消遣票友，和个以戏曲维生伶人，他们火候纵然相差无几，但功架却还是有高低之别。”
薛衣人又不觉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好。”
楚留香道：“所以，也不准备再用树枝与前辈交手。”
自敌人处得到敬意，永远比自朋友处更难能可贵，也更令人感动。
薛衣人拿起剑。
他对这柄剑凝注很久，才抬起头，沉声道：“取你兵刃。”
楚留香缓缓道：“个月前，曾在虎丘剑池旁与帅帆帅老前辈交手，那次用兵刃，只是根柔枝。”
薛衣人冷冷地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挤吗？”
薛衣人冷冷道：“薛某生平与人交手，从未借过别人指之力。”
楚留香道：“也知道他们绝不敢出手，但他们都是你属下，有他们在旁边，纵不出手，也令觉得有威胁。”
他笑笑，接着道：“夜未睡，此刻与你交手，已失天时；这是你花园，你对此间木树都熟悉得很，在这里与你交手，又失地利；若再失却人和，这战你已不必出手，已是必败无疑。”
薛衣人冷冷地凝注着他，目光虽冷酷，但却已露出丝敬重之色，这是大行家对另大行家特有敬意。
薛衣人道：“你准备用什
？”
楚留香道：“准备就用这
楚留香道：“那时已对帅老前辈说过，高手相争，取胜之道并不在利器，以树枝迎战，非但没有吃亏，反占便宜。”
薛衣人皱眉，似也不懂以树枝对利剑怎会占得到便宜，可是他并没有将心里想法说出来。
楚留香已接着道：“因为以柔枝对利剑，必定会令帅老前辈心理受到影响，以他身份，绝不会想在兵刃上占便宜，是以出手便有顾忌。”
薛衣人不觉点点头。
楚留香道：“不占便宜，就是吃亏，譬如说，若以招‘凤凰展翅’攻他上方，他本该用招‘长虹经天’反撩兵刃，可是他想到用兵刃只不过是根树枝，就绝不会再用这招，便在他变换招式这刹那间，抢得先机。”
两人目光相对，彼此心里都已有解。
薛衣人忽然挥挥手，道：“退下去，没有吩咐，谁也不许进入此地。”
楚留香道：“多谢。”
他面色已渐渐凝重。这“多谢”两个字中绝无丝毫讽刺之意，他生中虽说过许多次“多谢”，却从没有次说得如此慎重，因为他知道薛衣人令属下退后，也是表示对他种敬意。
这战纵然立分生死，这份敬意也同样值得感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