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商看着某个地方,江堰顺着看过去,他道:“要去看看吗?是小学。”
地上泥土已经将顾商运动鞋弄脏,要是以往,他肯定会说不去,但这次他却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嗯。”
他越走,就越觉得熟悉,心中不妙预感也越来越大。
两人绕到前方,终于,看到学校上六个大字时,顾商瞳孔猛地缩。
对上。
他推,木门就倒在地上,掀起大片灰尘。
顾商猛地往后退步,呛咳起来。
江堰连忙道:“你别进来,很快就好。”
顾商借着光往里看,只有张床,张椅子,几个铁碗叠在地上,除此之外什都没。
他知道江堰以前生活很差,但没想过能差到这种地步。
不过乡村都长得大差不差吧。
“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江堰说,“叫郏县村。”
“停在路边?”顾商说。
江堰指指前方,“就那里吧。”
顾商应声。
沉思会,算。
江堰在导航里输入个地址,顾商看眼,在泾南特别偏个角落,差点就要出泾南。
泾南很大,虽然明面上是线城市,但是繁华也只有那几个区,其余都还是泾南人所称郊区。
离开墓地之后,路上,顾商明显感觉江堰浑身沉重气息终于是散,变回平常模样,愿意说话。
“今天是不是冷落你。”江堰道。
龄秋希望小学。
“这是方圆五里唯所小学,”江堰依稀记起,“当时好像有百多个小孩。”
顾商没说话,只看着这栋白色建筑。
似乎是想到什厌恶
江堰确很快,在里边待会,就撑着拐杖往外走。
顾商忽然伸出手,摸摸江堰侧脸。
江堰不懂,但还是用脸蹭蹭顾商手。
两人原路返回,左侧,顾商蓦地看到不远处,栋白色稍微现代化点建筑就在土坡下冒头。
在众黄泥屋中显得格格不入,衬托得这个地方越发诡异。
两人下车,黄泥溅黑色车身和轮胎身。
顾商跟着江堰往里走,越走越觉得奇怪。
太荒凉太破烂,全都是泥巴和砖头堆成房子,人也很少,像是被废弃空村,只能偶尔看到几个老人孤零零地坐在房前。
自从十三岁那年去城里后,江堰再没有回来过,此刻见到这番景色,也有些吃惊。
村子很小,江堰跟着记忆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个小小房前,还没千灯湖洗手间大。
顾商无言,怎觉得这话那不对劲呢?像是帝王与妃子调情时说话。
“舅妈直说想回来看看,”江堰道,“但之前太忙,总是抽不出时间,谢谢你陪,顾商。”
顾商哼笑,“是该好好谢,谢方式由定。”
行驶四十分钟后,路开始变成崎岖不平泥路。
顾商皱皱眉,总觉得窗外景色有点熟悉……他活三十几年,只去过次乡下,在十七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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