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陈瑞西黏他黏得紧,生病前和生病后完全是两个人。裴湛扬见他眼皮都糊在块儿,好脾气地劝他睡觉。
他垂眼注视着两人交叠在起手,瓮声瓮气地问裴湛扬:“睡醒你还在吗?”
裴湛扬暗想着快点退烧吧,他西西那聪明脑袋,如今都被烧得问出这蠢问题。
“会。”裴湛扬把宽大校服盖在陈瑞西身上,只让他露出个毛茸茸脑袋。他捏捏他薄薄耳垂,亲昵悄声地与他耳语:“直都会在。”
陈瑞西有些不高兴:“个不太好梦。”
裴湛扬帮陈瑞西留意着盐水,附和道:“那不说这个。”
“起床时候头很疼,然后去药店买止痛药。药店人跟讲只要吃颗就够,担心会出什意外,就吃三颗。”
陈瑞西好像点都没有讲故事能力,所有事情到他嘴里都变得干巴巴,但裴湛扬却听得很认真。
“还好把试卷都写完,交卷铃声响起时候正好做完最后道题。们数学老师说只要你能做完题目,那基本上就能拿到奖。”
起身,倒两杯温水回来。
陈瑞西耷拉着眼皮看着眼前水杯,低低地说:“没力气。”
“没事。”裴湛扬把次性水杯贴到陈瑞西唇边,“喂你。”
温热水滑进喉管,舒缓干燥灼热口腔。陈瑞西喝完整杯水,把沾在唇瓣上水渍点点舔干净,裴湛扬瞧着他动作,问:“还要喝吗?”
“不要。”
裴湛扬用脸颊贴贴他滚烫额头,感受到他不正常体温。他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像是有人把他心脏泡进柠檬水里,轻轻挤就能挤出又酸又涩汁水。
“陈瑞西,你是超人吗?”
许是没料到裴湛扬会这说,陈瑞西愣住:“嗯?”
“数学竞赛又不是只有这次,这次考不好下次再考不就行吗?”裴湛扬并不想责备他,他只是恨陈瑞西点都不爱惜自己,“你身后是有老虎在追你吗?你少拿个奖它会从你身上咬块肉下来?”
陈瑞西听着他不痛不痒埋怨,晃着脑袋去蹭他肩窝。裴湛被他蹭得心痒,扶着他头让他不要乱动:“头不疼吗?”
输液室空调开得有点热,但陈瑞西输液那只手却是冰凉。裴湛扬坐下以后把陈瑞西手放在自己掌心上,小心翼翼地揉捏着:“护士说今天没有热水袋,们只能这样暖手。”
陈瑞西手心满是因为过高体温而渗出冷汗,裴湛扬掰过他脑袋,让陈瑞西放松地靠在自己肩膀:“好,先睡下,等会儿外卖来再叫你。”
他们位置偏僻,也没人注意到他们。陈瑞西歪着脑袋,眼前忙碌护士变成倾斜人影,他确实已经困到极点,但就是倔强地死撑着。
“昨晚做个梦。”陈瑞西静静地开口,睫毛在眼睑上投下小片阴影,“梦到你。”
“梦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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