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直起身子,不再多话朝门外走去,裴梓岳在短暂愤懑过后猛然起身,叫住他,“你跟他睡是吧?”
“关你屁事。”
“瞿孝棠,你睡过他几次,都会问他要回来。”
瞿孝棠握着门把手手无限收紧,片刻后,他平声道,“你试试。”
那会儿裴梓岳才说,“何溪回安城,也要回去。”
“所以呢?”
“你还不知道吧?”裴梓岳说,“何溪家里没什人,过年他要是太孤单,可以过去陪他。”
瞿孝棠将手搭在杯口上,食指均匀又规律敲打着杯口边沿,“你是不是还不清楚‘分手’是什意思?”
“分手?瞿孝棠,要不是因为你,他会跟分手吗?”裴梓岳说完,又平复下去,顿顿又道,“你爸爸知道你喜欢男人吗?中研院最年轻地质专家,声名显赫瞿修勉瞿教授,要是知道他儿子是个同性恋,要是知道他儿子在他扶持大学里跟个男人厮混,你说说,他会是什反应?”
戾望着他。
何溪没再多想,夺门而出,从巷口拦辆出租车,“去三院!”
江北。
瞿孝棠车停在个餐厅楼下,他停好车进餐厅,被服务员带去二楼个包间,瞿孝棠瞧见里头等着人,轻巧说句“久等”。
“不久,也刚到。”裴梓岳拿茶壶给他倒茶。
见瞿孝棠不说话,裴梓岳得意道,“定会很震惊吧?想他也定无法理解,瞿家贫困生资助活动被他儿子做这细致,细致到某个特定人身上,哦,这叫什来着?”
裴梓岳敲着脑门想想,随后道,“对,精准扶贫!是不是啊瞿孝棠?”
瞿孝棠在长达十来秒沉默后,放下摸着杯口手,朝他直视过去,“还有吗?”
“?”裴梓岳敛起神情,“还有什?”
“大姨,姨父,或者,妈?”瞿孝棠说,“闹大点,裴梓岳,最爱刺激,闹得小,看不上。”说完便起身,走之前又说道,“中和这些年做不温不火原来是有道理,精力都耗在养个废物上,”说着俯下身,凑近看着他,诚恳道,“何溪之前确实眼光不好,不过没关系,不是很在意。”
“找,有事?”
裴梓岳将倒满茶杯子推到他手边,“们也不是离何溪就没话可说关系吧?”
“怎,”瞿孝棠觉着好笑,“们还有别关系?”
瞿孝棠靠在椅背上,手肘撑着扶手,极为放松坐着,等着他切入正题。
裴梓岳喝着茶,打鼻腔里哼笑下,他今天看起来很是端正,和前段时间那样狼狈样子比起来不要正常太多,瞿孝棠悠然打量着,同时也毫不掩饰轻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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