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谔“啊”声,赶忙解释:“就……什都往里头搁点儿,这不显得你娘家人阔绰大方嘛。”
文祺前倾身子,嘴上不依不饶:“哦,你是娘家人,那你想让嫁给谁啊?”
肖谔哑然,他答不上来,也不好意思既当娘家人又当婆家人,未免太贪心。
文祺摘下点翠头面,换衣,披上披风,拉着肖谔回到二楼房间,洗漱休息。
周六晚上,正堂茉莉香味越渐浓郁,宾客络绎,桌椅不够坐,台阶上站都是人。肖谔也好奇,门口红柱上挂牌,最后场曲目写是“惊喜”,他弯腰弓背,手臂搭上栏杆,注视着舞台,等待“惊喜”出现。
生日,原因,茶楼里人都清楚,久,也就没人再想着张罗。若是这个理由,尹月芳拒绝不,她才明白,文祺这几天没日没夜练习,是为赶在肖谔生日这天,亲自为他唱场戏。
演出前两天,文祺几乎住在练功房里,反复听曲,背词儿,看视频,想要让自己情绪更能贴合戏中人物情感。
他拉开屋门,化妆间亮着灯,没人,戏服整齐码在架子上,扬头看眼墙上表,十点半,茶楼已经打烊。文祺选个位子坐下,垂眸,又抬起,望向镜中自己,心里有些打鼓。
咚咚,有人敲门,文祺应声,是肖谔。他开心笑着:“你怎来?”
“来接你回屋睡觉。”肖谔反手轻带上门,走到文祺身前,蹲下来问,“在想什呢?”
通往后台门打开,有人走出来,是尹月芳。她和名“花衫”等在舞台右侧阴影处,从为对方整理衣裳动作上看,似乎带着几分安抚意味,好像是位初次登台新人。身姿、妆容、扮相,有点眼熟,直到瞥见腰间麒麟荷包,肖谔大惊,竟然是文祺。
剧团群花旦准备就绪,胡琴奏乐,文祺深吸口气,踩着拍点缓步上台。他捧起衣袖,暖光打在周身,描圈柔美轮廓,胭脂娇娘,他凝神,熟练迈起轻盈舞步,透亮唱:“怕流水年华春去渺,样心情别样娇。”
抬眼,对上二楼那人视线,尽管离得远,可肖谔还是瞬间被这个眼神勾住魂魄。他定睛望着,文祺每沓碎步,每个转身,目光落点永远在他身上,那双含着精粹光芒眸子,大胆,直白,把自己内心剖开,赤/裸/裸呈到肖谔面前。
姿态娉婷,化骨
文祺摇头,伸手捧起肖谔脸,玩闹着搓两把。
“刚好,趁你没换衣服,试试。”说着,肖谔取出兜里荷包,小心翼翼绑在文祺腰间,“记得,《锁麟囊》中,‘薛湘灵’出嫁时嫁妆,就是这件绣有麒麟‘荷包’,对吧?”
文祺点点头,掂两下荷包重量:“里面放什?怎这沉?”
肖谔挠挠鼻尖:“毕竟是嫁妆,可不能显得咱家太穷酸。”
拉开封口,文祺用食指拨拨袋子里宝贝,瞧见那枚珐琅彩戒指,拿出来兀自戴好:“干吗送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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