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祺醒来时,肖谔正在衣柜里搜罗自己泳裤。依稀有玩闹声传进房间,文祺下床,趿着拖鞋挪到窗前,充气泳池把院落填满满当当,陆小昭舒服浮在水面,仰泳几米,触壁,换成狗刨。
“去试试。”肖谔抻抻裤腰,肥,好在有腰绳可以调节松紧。文祺接过来坐在床边,大拇指杵进睡裤里,肖谔立马低头,瞅着鞋面,尴尬用右手捏捏后颈。
再抬眼,文祺弯腰整理过长裤腿,光洁后背露给肖谔,窄而嶙峋。皮肉都是紧,肤色雪亮,凸起脊柱耸成线,最后入眼是对儿工笔画般,笔力遒劲蝴蝶骨。
站起身,系好泳裤还是松垮搭在胯上,胸口较后背更显单薄,肖谔艰难转移目光,展开浴巾拢住文祺,推着他腰迈过门槛。
八月炎夏,是隐隐约约戏曲儿和鸟鸣,是随纷扬飘零落叶散满庭院花香,是倒影在池水中海棠树影,是隅天地间欢闹,是心上人肆意纯粹笑。
机,去厨房盛碗酸梅汤给文祺,还偷来两块陆小昭给老爷子做杏仁豆腐。冰镇过豆腐浇几滴桂花糖汁,点缀葡萄干和话梅樱桃,文祺吃完,酸酸甜甜,是北方盛夏独有味道。
阳光再烈些,肖老爷子扛不住,古铜色肌肤沁出大片绯红,躲回空调房里听戏逗鸟。陆然走到东厢房卧室窗边,食指敲着窗框:“小昭说想去游泳,有些年没游,带上文祺起吧?”
“周围游泳馆哪个不跟下饺子样?”肖谔嫌弃摆手,“不去。”
雪貂吐下舌头,蜷在枕边,文祺躺在凉席上,立在墙边电风扇转着脑袋,从脚底方向吹来热哄哄风,吹乱刘海,额间又挂层湿哒哒汗。
院子里安静,文祺和陆小昭在房间午睡,肖谔和陆然偷摸躲在卫生间抽烟。忽听窄巷里传来声吆喝,肖谔着急嘬大口,掐灭烟头,拍拍陆然肩膀:“出来干活。”
肖谔和陆然蹲在阴凉处,脸对脸,唇间呷根草茎。久,小腿肚子打颤,肖谔抹把脑顶上汗,盯排成群蚂蚁钻进石缝,忽然感慨:“时间过得太快。”
陆然眼角始终圈着陆小昭,两个孩子拿海洋球玩儿起“投沙包”。他知道肖谔顾虑,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问:“打算什时候送文祺回
陆然满头雾水跟在肖谔身后,跨出院门,瞧见半人高两个纸箱,抬抬,还挺沉。签收完,他俩人拽起个拖回院里,开始折腾。
肖谔拿把剪刀拆箱,陆然凑近瞧,眼睛都直:“可真有你。”
“你舍得小昭跟陌生人头碰头,胳膊贴胳膊。”肖谔搬出箱子里东西,展开,铺平,扔给陆然充气泵,“文祺不行,可舍不得。”
陆然接上电,眼见平地立起两个庞然大物,通体透明,把光线折射成七彩颜色。再瞅纸箱里,海洋球、滋水枪、小黄鸭……应有尽有。
肖谔拎着水管,注好两池子水,冲陆然扬脸:“叫你弟起来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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