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酒意倾覆,被酒精完全浸泡肖谔,感觉到阵头晕目眩。他身体变得很轻,很空,那些令他几近抑郁负重,瞬间瓦解干二净。
肖谔苦笑,到头来他还是选择逃避,自己可以用酒精,用尼古丁,层层削弱内心罪恶感,文祺能吗?他有出路去选择,去发泄,彻底忘掉这些伤害吗?
当肖谔迷醉意识,反复在过去记忆里挣扎时,文祺轻轻揽住他后背,顶起肩膀,用锁骨去托他下颌,将他紧紧搂进怀中。
从来没有怪过你。文祺轻晃身体,掌心覆在肖谔后颈,他们像亲密恋人,方哄着另方安然入睡,世界在两人淡下呼吸中沉归寂静。
如果非要让说出口,你心里才能好受些话。文祺贴着肖谔耳朵,哼首小曲儿,而后抬眼望向素水月空,平淡说:“原谅你。”
文祺床铺。
两厢无言,空气中只有朝文祺不断扑来,他最不喜欢两种味道。他用手背去碰肖谔脸,个触感温良,个热烫,很久过去,他轻声问:“让小璟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肖谔动不动,背脊弯曲,突出肩胛骨顶/起黑色短袖,手腕搭在膝盖,没有回应,甚至听不见呼吸。
过片刻,他说:“对不起,喝酒,还抽烟,你别生气。”
文祺看着他:“肖谔。”极轻声,带着温柔和安抚,肖谔鼓起胸腔吐匀气息,掌心搓脸,回头。
你也要原谅你自己。
第二天凌晨五点,茶楼灯光率先亮起在栅栏街,小璟挂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瞪瞪招呼着人开始收拾满堂狼藉。
杯盘碰撞声、人声、桌椅拖地嘈杂声传进耳畔,肖谔动动眼皮,在太阳穴针扎样刺痛下缓慢睁开眼睛,待视线清晰,他看见雪白墙面,枕边唐装,被单角,还有几根由于离得太近,被放大成虚影发丝。
肖谔垂眸,瞥见个很可爱发旋儿。他蹭过去脸,小心收紧臂弯,文祺虽瘦,身子却软,右耳贴在他胸口,左手依然是昨晚搂抱他姿势。
又睡个回笼觉,肖谔侧身把薄被掖在文祺颌下,穿好鞋,起来干活。他拿起椅背上搭放外套,不经意扫眼桌面,玛瑙糖盒旁边有堆
房间是暗,没有点光亮,他看不清文祺五官,于是凑近,盯瞧,固执把视线嵌进对方虹膜,抬手捏住文祺下巴,指腹向下轻捻,露出高低不齐牙齿。
文祺排斥躲开:“别看,丑。”
肖谔手顿,重重落回床铺,砸出很响声音。他闭上眼睛,心脏烧成团火,对自己失望,对文祺愧疚,所有繁琐情绪都在这团火里翻搅,越燃越旺。
玫瑰色真丝布料点缀着透窗而来稀疏月光,肖谔压抑着痛苦和欲/望,将额头抵在文祺平窄肩膀,摸索着他手,揉捏,握紧。
“原谅。”有熟悉气味包裹住肖谔,他才敢让自己醉彻底,含糊不清喃喃自语,“文祺,你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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