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肖谔没敢再踏进后台半步。尹月芳开始教文祺最基础
“唱”、“念”、“做”，除
“打”，文祺手腕太软，没什
劲儿，刀枪把子
类道具全都拿不稳。
先练习基本功，等开腔，练好气，出来神韵，再定角色。
化妆间开着门，灯光洒在地上，团柔和暖黄。喧吵声散尽，过分安静，肖谔走段黑路，站到亮处时愣，深邃瞳孔霎时聚焦。
屋子里空荡荡，立在镜子前人穿着薄薄层雪练，下身也是白色，腰杆笔挺，身姿拔群，平肩向后展开，气质宛如株刚冒芽新竹。
听见动静，那人回头，肖谔移开视线，垂眸，食指抵在鼻下揉揉：“该睡觉。”
文祺走路步伐很轻，直到视野里多双脚，肖谔才抬眼。布料下面隐约能窥见玉扣似肚脐，精瘦腰线，往上，不敢看，略过胸口盯着圆润下巴，文祺声音传进耳畔：“不好看？”
肖谔边说边大着胆子对视，“怎可能……”，入眼惊鸿。细长眼尾含笑翘着，文祺肤色本来就白，打底，抹上红，嫩都能掐出水儿。
肖谔度想去后台看眼文祺，被帮花旦们搡出来，掩上门，不给瞧。剧团里姐姐们大多生性热情，肖谔怕她们吓着文祺，于是把陆小昭塞进化妆间陪着，自己回正堂招待客人。
今晚台上说是相声，外请社团，偶尔还会有评书和杂技。竹板响，捧哏喝出嗓，丝毫不亚于唱戏，满堂连绵掌声与叫好声。肖谔坐在最后面桌，抿口茉莉，也跟着鼓掌，准备嗑第三盘瓜子。
陆然来接陆小昭下班，没找到人，挤着肖谔板凳坐，顺手从盘里抓起捧。
“听说你把
给卖。”“喀嚓”，子儿从两半壳中冒出来，陆然没吃，抽张纸。
肖谔给他倒杯茶：“多单生意还不好？”
肖谔内心哀叹，折磨死算。
谢莹莹从堆戏服后面探出脑袋：“肖爷，手艺如何？”
妙啊。肖谔感慨：“挺不错。”
“主要是小北方五官太好化，不用怎修饰，感觉就出来。”谢莹莹找出《锁麟囊》中“薛湘灵”衣服，抱过来跃跃欲试，“穿上看看？”
“太晚。”肖谔脱下外套严实裹住文祺，不想给别人看，“明天有是时间，先休息，莹姐也早点睡。”
“走内部价，纯出力，没得赚，肖老板也给发点奖金呗。”陆然笑着打趣，目光逡巡周，问，“小昭呢？”
“在陪文祺。”肖谔说完没多久，就见舞台侧面门开，卸妆熟面孔三五结伴回楼上休息，陆小昭跟在最后，看到他哥，蹦跳着跑过来。
陆然往他手心放把嗑好瓜子：“哥公司发粽子，肉，回家尝尝？”
“嗯！”陆小昭吃津津有味，“明天买点粽子叶，多做几种口味，端午那天带到茶楼分给大家。”
肖谔拍拍手，起身去后台：“给爷带句话，过节和文祺回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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