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扎破神经,恐惧钻进肺腑,周围每个人都形态狰狞,文祺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东西在膨胀,在燃烧,他弯折背脊,张着嘴,撕扯着白布单挣扎吼叫。
画面跳转,换间屋子,有人在窃窃私语:“不能带着R跑,他太脆弱,病成这样没人管,出去也是死路条。”
还是这个声音:“药厂东侧那间化学室全是易燃品,点就炸,们只有次机会,绝不能被他拖累。”
“K说对。”个哑嗓儿接话,“是真不明白你为什偏要拉着这个拖油瓶,如果不是他,们早都离开。”
文祺躺在床上动弹不,他太虚弱,太疲惫,瞳孔蒙灰,干涩嘴唇微张,嗓子火辣辣疼。眼角余光中,道瘦长身影坐在窗台上,条腿曲着,条腿自然垂下,手里拿颗腐烂苹果,下下往高处抛着。
桌子上碗用瓷盘盖着,里面盛着温热粥,小璟说,不够可以让厨房再做,文祺知道,还是只吃半,剩下半留给肖谔。
肖谔进屋脱掉外衣,手掌扣着碗口,端起来仰头全喝干净,抹把嘴,擦着文祺视线看向他时候,文祺很自然背过身,望着窗外,食指挑/逗怀里雪貂。
二楼只有间房子有独立卫浴,芳姐住着,肖谔便领着文祺去公用水池洗漱。水房里白炽灯用还是老式灯泡,断续跳着亮,视线昏暗。
文祺刷牙时总是微微侧身,躲着人。肖谔悄悄瞄过去目光,以前看见是脑袋柔顺棕发,现在剪短,露出细长脖颈和玉琢样纤柔耳,外加对方身上套是自己那件宽硕红长袖,下摆荡在膝盖处,这牙刷能有十多分钟。
回到房间,文祺和雪貂麻溜儿爬上床,肖谔关掉灯,光线暗下,行军床发出“咯吱”响动。翻过身子,肖谔简单用外衣作被,叠着腿,没敢继续看文祺,逼着自己很快睡着。
“R和们不样。”他说,“们是没人要孤儿,活着还是死,没有人会记得。”
“R在等人来接他回家。”那个身影纵身跃,朝文祺病床走来,距离近,依然辨不清五官,“如果R能活下来,们活着意义也会不同。”
“
雪貂缩在枕边,白茸茸尾巴偶尔扫到文祺脸,有点痒。他侧下身,逐渐清晰视野里,肖谔呼吸规律顺畅。
有多少个日夜,闭眼前画面都是同个人,文祺依赖着肖谔带给他安全感,在每晚入睡前,给予自己点微薄力量。
过去发生种种,开始在他梦里浮现,文祺没有告诉肖谔,他害怕睡觉,可只有在睡觉时候,肖谔才会寸步不离守在自己身边,那近,伸手就能碰到。
文祺闭上眼睛,吐息缓慢均匀。
还是那个场景。黑洞洞走廊,曲折幽暗,钻进鼻子里药水味又浓又呛,瞳孔总是模糊,什也看不清。身边有刺耳金属声,戴着口罩男男女女举着针管,胳膊上血管密集地方被抹上层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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