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不上你。”老爷子朝刚进门陆然扬下头,“又不是只有你个孙子,哼。”
中午气温高,陆然脱掉风衣,露出里面裁剪合身紫色衬衫,袖口上翻三折。他站在阳光下,整个人熠熠耀眼,看陆小昭不自觉流露出副痴态,蒲扇掉,手还机械挥着,“啊”声痛叫,烫着。
陆然吓得面色发青,慌
老爷子抓起拐杖狠狠掸两下肖谔腿:“小兔崽子,敢拿你爷打趣!”
文祺接过陆小昭手里茶,双手端平,送到老爷子面前。肖老爷子欣慰笑着,抿口,亮堂嗓扬:“嫩绿邀春焙,余甘浃齿牙。神清非澡雪,普洱誉仙家。”
肖谔隔着衣料握住文祺手腕,对方显然早已习惯,顺着他劲儿坐在他身边,“听得懂吗?”
文祺摇摇头,陆小昭又给两人各端来杯。
“爷爷在夸这茶好喝。”肖谔饮茶如饮酒,口闷肚,等着回甘。文祺想学他动作,可这茶实在太苦,尝两口,原地呆愣开始怀疑人生。
厨房门前支张圆桌,盖着垫凉席,上面铺满从无量山采回来普洱鲜叶。四月阳光温暖和煦,甘醇茶香被柔软春风轻轻带,陆小昭指尖捻起片,简单尝味,选些放进巴掌大铜壶,拔些干草往灰青色砖块垒砌起来炉子里压,火柴擦星,没多久,普洱味道越来越浓。
肖老爷子躺在摇椅里晒着太阳,鸟笼内“红子”在和雪貂玩闹,朱红色大门朝内推开,是肖谔和文祺回来。
“小北方!”陆小昭冲文祺招招手。
文祺摘掉帽子,走过去,看看铜壶,又看看旁边几个碗里盛放各色药材,陆小昭解释道:“这是张大爷给你开中药,待会儿用紫砂锅给你熬好,每天喝三碗,总共喝三年。”
三年?文祺瞪下眼,手往旁边伸,抓住肖谔袖子。
肖老爷子逗趣问:“怎样,小北方,好喝吗?”
文祺苦着脸,竖起个大拇指。
“瞧瞧。”肖谔扭头冲老爷子挑眉,“们这赞誉多通俗易懂,您那舞文弄墨,谁能听得明白。”
“嘿?敢嫌弃你爷。”老爷子麻溜儿从摇椅上蹿起来,抡起拐杖,“三天不打,皮痒痒是吧,给装茶去,要回趟茶楼。”
肖谔捂着屁股“嘿嘿”笑:“行嘞,送您去。”
“多熬点。”肖谔俯身闻闻其中味,金钱草,眼扫过旁边几类,牛膝,薏苡仁,茯苓,白术,全是大补。他淡定道,“也起喝。”
陆小昭用抹布擦净紫砂锅底部水渍,把药材按比例倒入,加水,压盖,上炉,拿起蒲扇挥挥:“肖爷,怕你喝完流鼻血。”
肖谔低头看眼文祺还抓着自己袖口手,心道,不喝估计也得流。
“爷。”肖谔转身冲肖老爷子眯眼笑,老爷子熟稔从鼻腔里“哼”出声,“这半天才想起来?”
“您不是吧。”肖谔搬把椅凳坐到爷爷身旁,“别告诉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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