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肖谔,是你……朋友,来带你回家。”
“从今往后,你想做什都依你,别本事
这人瞳眸里藏很深东西,文祺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就快要被他盯站不住脚。
“这里不是会所,你不用做这些。”肖谔接过茶水,向前倾身,擦着文祺头发,放到他身后柜子上,“以后都不用做。”
文祺没明白,以他智商理解是,眼前这人花些钱从陈老板手里买下他,不就是为给家里添个端茶倒水打杂人吗?自己也就这点本事,不然买回去能做什?当个摆件镇宅吗?
肖谔还真就是这个目。
有文祺在,颗心被压死死,看眼,安全感足足,没准还能跟他爷比下,说不定也奔着二百去。
是那棵樱花树,萌层绿意枝杈伸进茶楼窗户,依稀有戏曲声传出。文祺看见树干旁边站着个人,轮廓模糊,于是用力盯瞧许久,仍是辨不清他五官身形。
晨光微盛,城市在穿梭往来人流中苏醒,文祺睁开眼睛,待视线清晰,他环视四周,屋内出奇安静。门外阳台上,人倚栏弓背,肩峰凸起,站姿慵懒,唇间叼着枚快要燃灭烟头,正贪婪深吸着最后口。
肖谔望向视野尽头天际线,有太久没有看过这远地方。
文祺隔着厚重玻璃看向男人挺实背影,右手不自觉抬起,握住门把。
银铃轻响。
文祺避开肖谔目光,左手五指张开,里面是对儿做工精良纯银发饰,尾部缀着细长银线。他拿起枚正要往耳后别,眼前人再次开口道:“不想带就不带。”
在会所做三年服务生,每天起早贪黑,还必须应客人要求穿不同服装,从没有人对他说过,“你可以不用干活”,“不用穿不喜欢衣服”。文祺抿直唇线,怔愣半晌,侧身往外跨两步,抬头瞧眼肖谔,半信半疑扶着床边坐下,左脚踩住床沿,伸手去解踝骨上银镯子。
带时间太久,表层氧化严重,文祺捣弄半天,硬是涩拉不开圈口。
阴影自头顶盖下,视野里多双手,肖谔没怎用劲儿扯开银镯,从文祺脚上取下来,同手边那几枚发饰起,收进衣袋里。
“‘文祺’是你名字,无论你答不答应,只会这叫你。”
肖谔呼吸顿,转身时,烟已经掐掉塞进兜里,带些湿气微风从他身后吹来,拂起文祺散在鬓角处几缕细发。
“醒?”声音低哑,肖谔笑着问,“饿吗?”
文祺摇摇头,退后两步让出路来,好让肖谔进屋,这人就穿件黑背心,怎看都觉得冷。
两人同时走向卫生间,肖谔后撤步,抱臂斜靠墙面,安静站在门外等。文祺拿掉头发上繁琐饰物,刷牙漱口,挂脸水走出来,手里攥着毛巾。
他抬头看向肖谔,看他泛红双眼睛,而后娴熟捣鼓起放在柜台上杯壶,烧水、泡茶,动作从容捧起杯子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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