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谔食指将捂住口鼻布料勾下来,慵懒抬眼:“快过年还去上班?”
陆然捋顺身上风衣,拍两下他肩头落雪:“年三十儿才放假呢,走。”
肖谔年幼丧父,母亲改嫁移民国外,肖老爷子怕自己孙子独守空院觉得寂寞,于是从孤儿院领养回陆然和陆小昭,陪他练武、读书、上学。
久,文叔重新迈开步子,又上两节台阶,他说:“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生活。”
从文家所在小区出来,过到对街,沿马路往西几公里,右转走进盛阳胡同深处,有座四合院。
这两年房价,bao涨,四合院更是吃香,前不久有人到肖宅作房产估价,肖老爷子听皱皱眉,好家伙,祖上留下来东西现如今已经好几千万。
最近段时间不乏有商家来谈生意,全吃闭门羹,但凡开春进院儿瞧上两眼,再碰壁也还是会来。
门内沿墙根儿围种着圈月季花丛,掺着三两朵玫瑰,东西厢房门前不是枣树就是石榴,葱郁枝叶下摆放几盆丁香或者海棠。正房西侧挖块地,铺层印有莲叶荷花瓷砖,放两条肥硕锦鲤进去,给院落增添不少鲜活气——
“文祺,只要在,就不会有人欺负你。”
“放心吧,小肖哥哥最厉害,会永远保护你。”
“谁敢动文祺下,要他命。”
去他娘狗屁。
肖谔站在相片前,攥紧双拳,很久才松力。他目光躲闪,会儿看向摆在相框两侧佛龛,会儿盯着香炉里未燃尽佛香,深喘两口粗气,弯腰撑住膝盖,缓缓情绪。再抬眼时,眼角红厉害,心情重归平静,他塌下肩膀,双臂脱力垂在身侧。
这满院春色是文祺最爱景。
肖谔反手关好门,抬眼望去,只有苍茫白。他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咬住烟味棉花,失神盯着冻冰池面,文祺影子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此时正蹲在池塘边伸手去捞水底泛光鹅卵石。
“肖谔。”
个声音拽回他游离愁绪,肖谔眨眨眼,没去看来人,将脚下积雪踩得“咯吱”直响。
“小肖爷,让道儿。”陆然将脖子上围巾摘下来,潦草往肖谔脖颈上套,而后叹口气,“饭在厨房,你要现在没胃口就等小昭回来给你热热再吃。”
他还是把镯子放在女人手边,以认错姿态站在她身旁沉着脑袋,两厢无言。时间临近中午,肖谔闭上眼睛长叹口气,轻声说句:“兰姨,走。”
逃命似跨出门外,将思绪隔断在门里,肖谔颤抖地点起根烟呷着,待身子暖和些,抬脚朝楼下走去。
下到二层,与拎着两兜子菜文叔撞个面,肖谔下意识伸手去接,男人侧身挡开他动作。
肖谔不动,肩头蹭着灰白墙面,烟味渐浓。文叔伫立片刻,继续迈步往家走。两人错身时,肖谔拿掉嘴上烟,指尖轻点两下:“不会放弃。”
文叔听罢顿住脚,转头看向他,肖谔对视过来,斑白两鬓看得他心里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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