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断然道:“海帮主绝不是这样人,钱风呢?想问他几句话。”
丁枫道:“今天不是他当值,正在底舱歇着。”
楚留香道:“们去找他。”
底舱地方并不大。十几个人挤在间舱房里,自然又脏、又乱、又臭。
钱风铺位就是右面排第三张床。他人正躺在床上,用被盖着脸,蒙头大睡,却将双脚露在被子外,还穿着鞋子,像是已累极,躺上床,连鞋都来不及脱,就已睡着。
丁枫脸色灰白,那亲切动人笑容早已不见,沉声道:“已经四处查问过,最后个见到他人是钱风。”
楚留香又皱皱眉,道:“钱风?”
丁枫道:“据钱风说,他中午时还见到海帮主个人站在船头,望着海水出神,嘴里还在不停地念着向二爷名字。钱风请他用饭,他理都不理,自从那时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
楚留香道:“那时甲板上有没有别人?”
丁枫道:“那时船上水手大多数都在膳房用饭,只有后艄两个人掌舵,左舷三个人整帆,舵艄上还有个人在瞭望。”
薄暮。
满天夕阳,映照着无边无际大海,海面上闪耀着万道金光,那景色真是说不出豪美壮丽,气象万千。
楚留香和张三倚着船舷,似已瞧得出神。
张三叹道:“没有到海上来时候,总觉得江上景色已令人神醉,如今来到海上,才知道江河之渺小,简直不想回去。”
楚留香微笑着,悠然道:“这就叫作,曾经沧海难为水……”
鲁长吉却还没有睡,听说有人找他,就抢着要去将他叫醒。
叫半天,钱风还是睡得很沉,鲁长吉就用手去摇,摇半天,还是摇不醒。鲁长吉失笑道:“这人喝酒,睡下去就跟死猪样。”
张三瞟楚留香眼,笑道:“这人毛病倒和小胡差不多。”
他笑容突然冻结。鲁长吉掀起棉被,他就发觉不对。钱风躺在床上,神情看来虽很安详,但脸色却已变得说不出可怕
他叹口气,接着道:“但这六个人却都未瞧见海帮主在船头。”
张三道:“难道钱风是在说谎?”
丁枫道:“但却想不出他为何要说谎,也许别人都在忙着,所以没有注意海帮主走上甲板来,海帮主站在船头时候也不久。”
张三道:“那,他到哪里去?难道跳下海?”
丁枫黯然道:“只怕他心中悲悼向二爷之死,时想不开,就寻短见……”
他忽然发现丁枫从船头那边匆匆赶过来,神色仿佛很惊惶,还未走近,就大声呼唤着道:“两位今天可曾看到过海帮主?”
楚留香皱皱眉,道:“自从今晨分手,到现在还未见过。”
张三道:“他累天,也许睡过头,丁公子为何不到下面舱房去找找?”
丁枫道:“找过,他那张床铺还是整整齐齐,像是根本没有睡过。”
楚留香动容道:“别人难道也没有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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