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劫余只是淡淡道:“在下正是从不愿意麻烦。”
他居然点也不生气。
其实他就算生气,别人也万万看不出来。
海阔天勉强笑道:“公孙先生既不愿有人打扰,少时必定为两位准备间清静客房,但现在……”
他举起酒杯,接着道:“两位总得容在下稍尽地主之谊,先用些酒菜吧!”
其实他用不着说,大家也已看出,这人必定经历过段极可怕往事,能活到现在必不容易。
没有人脸会天生像他这样子。
丁枫道:“令高足武功之高,江湖罕睹,大家都仰慕得很……”
公孙劫余道:“他就叫白蜡烛,没有别名字,也没有朋友。”
丁枫默然半晌,才笑笑,道:“这里在座几位朋友,可说都是名满天下英雄豪杰,待在下先为公孙先生引见引见。”
下堆扭曲红肉,每当他说话时候,这堆红肉就会突然裂开,又好像突然要将你吸进去。
楚留香可说是最沉得住气人,但就算是楚留香,看到这人时也不能忍受。他简直不能再去看第三眼。
幸好这人自己也很知趣,走入船舱,就找个最阴暗角落坐下,他那徒弟也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双手始终握得紧紧。
楚留香知道,无论谁只要对他师父无礼,他这双拳头立刻就要出手。楚留香认为世上能挡得住他拳人绝不会太多。
这师徒都怪得离奇,怪得可怕,就连胡铁花和张三嘴都像是被封住,还是丁枫先开口。
向天飞冷冷道:“不错,就算不交朋友,饭也总是要吃。”
白蜡烛突然道:“你是不是这里主人?”
向天飞道:“不是。”
白蜡烛道:“好,吃。”
他忽然从角落里走出来,拿起桌上酒壶,“咕嘟
公孙劫余叹道:“在下愚昧,却还有些自知之明,只要有眼睛人,看到在下这样子,都难免要退避三舍,是以在下这十余年来,已不再存着结交朋友奢望,此番只求能有席之地容身,就已感激不尽。”
他居然摆明自己不愿和在座人交朋友,甚至连这些人姓名都不愿知道。丁枫就算口才再好,也说不出话来。
向天飞突然站起来,抱抱拳,大声道:“多谢多谢。”
公孙劫余道:“阁下谢是什?”
向天飞笑道:“谢是你不愿和交朋友,你若想和交朋友,那就麻烦。”
他先笑笑——?他无论说什话,都不会忘记先笑笑。
他微笑着:“今日大家同船共渡,总算有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他这话自然是对那灰衣人说,但眼睛却在瞧着桌子上酒壶——?这酒壶确比那个灰衣人脸好看得多。
灰衣人道:“在下公孙劫余,别字伤残。”
他长长叹口气,才接着道:“各位想必也可看出,在下这‘劫余’两字,取乃是‘劫后余生’之意;至于‘伤残’两字,自然是伤心之伤,残废之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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