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夏皆店只有条街,他把车停在交叉路口排白杨树下面,拉手刹,却没有让下去和离开意思。
大脑放空,看到车窗外持续喧嚣着店铺,走走停停、面目不清过路人,他手指轻柔地拨过下巴,让把脸转向他。
“你……妈妈,”咬字有点吃力,“阿姨她介意你是同性恋吗。”
“她——”
音响里没放歌,们俩也没像平时似扯淡,气氛安静得让有几分不适应,讷讷地说:“……还行,有点儿心理建设。”
忽然提及这个话题,不明缘由紧张起来,察觉到自己语气时候深思起原因,是惧怕听到什糟糕话吧。
在怕什?
大概在解到外人想法之前,都心存种盲目自负和乐观,觉得不管是生存还是感情问题,坚持到底总能迎刃而解,只要两个人有始有终相互陪伴下去,没有什坎儿是过不去。
果然还是太想当然。前些年经历教会不服气和抗争,坚信再烂手牌都有翻盘机会,主观能动性改变世界,可有时候单凭腔热血,并不足以号令全宇宙都为你让路。
想起七八岁时候,从他人口中听到关于妈传言,多数围绕着生活不检点、以品行低劣为主题发散式评判,有些根本就是断章取义脑补,听上去假得荒唐,那些人说起来却好像亲眼见过似,常让发通徒劳火,以至于愤世嫉俗。
然而在那个幼稚无知年纪,不懂成人世界运转规则,用忍辱负重换取生活平静,她不许打架,对种种言论也从不争辩,不反驳,能做只有牵着走置之,留下那些奚落冷笑或沉默。
现在想想,不把时间花在无意义辩驳上,人会活得轻松点。
她总说没用,争那个没用,人家才不是想跟你分出个是非曲直来,因为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事,因为生活缺少乐趣和谈资,因为喜欢看笑话——他们根本不关心真正你是怎样。
所以就让他们说去吧。
他眨眨眼,好像在猜测这样问目,而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没有回避必要,于是只手搭在车座椅背上,
总有些东西改变不。
从反光玻璃上望着他脸,心中模糊而偏执想,反正不能不明不白分开。
尤其是为那种窝囊理由。
所以是不够强大吗?假如能够从经济到人格都真正独立,不用绞尽脑汁顾虑现实,不再事事依附他人,做关于自己决定时候,是否也能比现在更有分量?
这个念头将打击到极点。
而她确实为承受这多。
“回家吗?”
把车从费娜家楼下开走,目送何胖子横穿马路往酒吧街方向走,宫隽夜调个头,在后视镜里与眼神相触,应声道,“好。”
剩下们两个人。
把车窗全降下来,见他头发被吹乱,又升起半,听他说,“突然出柜吓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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