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多痛,才能真愈合心中伤口?[1]
只会更加深刻而悲伤思念罢。
年后,秦楚情绪已经平静许多,但到底有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也不是他人所能够解。他似乎已经放下许多,曾经夜夜搂抱着骨灰盒才能入睡他,竟然也打算将顾安泽重新安葬。
当初安泽去世时并没有办任何葬礼,只是烧成骨灰,由林旭飞亲手将他放入墓中。如今,秦楚大抵是希望他能够入土为安,便以痛丧配偶名义,重新为他举行葬礼。
哀乐奏七天七夜,秦楚披麻戴孝,仔细为安泽收殓衣冠冢,守灵超度。整整七天,他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小时,到最后连脸色都泛青黑,像是命不久矣模样。
圈表示亲昵后又继续盯着窗外。
它果然是不明白骨灰盒意思,大抵球球也不曾经历过死亡,所以也不懂什是永远离开。秦楚沉默片刻,在打扫完所有地方,换新床单被套后,也拿着电热毯过来陪它起坐在飘窗上。
大理石在早春还是格外冰凉,球球爪子都已经凉不行。感觉到毯子温暖,它开心呜声就扑上去,整只狗都趴在毯子上。但它随后又反应过来秦楚也要坐在这里,蹭蹭身体给秦楚留小块地方。
秦楚开空调,拿床刚换上新被套薄被裹住自己和球球,怀里还捧着顾安泽骨灰,同坐在窗边。
理智早已知晓他安泽是再怎不会回来,但情感上仍奢望着能够再见对方面。就算辈子无法再次相见也好,他如今来体会当初顾安泽悲伤与绝望,也至少能让安泽灵魂安息点吧。
别人劝他节哀,但他却依旧放不下。
中国丧葬仪式太残忍,它就是遍遍告诉你,这个人走,没有。点念想也不给活着人留。[2]在无尽哀乐之中,秦楚沉默将顾安泽骨灰盒放入墓地之中,在站起身那刻,却又直直朝前倒去。
身体怎可能撑得住呢。
他本就因为摘除脾脏而虚弱许多,而手
也好为当初自己犯下错,赎罪啊。
他去寺庙,大摆祭祀,以祈求佛祖让顾安泽灵魂超度;他去基督教堂,询问神父人死后真正去处;他甚至相信那些鬼力乱神道士,只为场做法能让安泽在天国幸福。
以前秦楚是从不信,但现在却不断寻求点点证据,顾安泽还存在证据。他仍会平静去上班工作,处理好自己应该做事情,但任谁都看得出,秦楚没有走出来。
就算时间能够抚平伤痛,但对于如今他来说,只是天比天更加寂寞痛苦罢。好像也对切失去兴趣,只希望能够再寻找些安泽曾经留下痕迹。上学时集体照也好,曾经工作室录制视频也好,他曾在办公室养过盆兰花也好……
只要有顾安泽痕迹,他都会仔细摆放在家里,好让自己能假装对方还活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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