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道：“别人都说怕老婆
人会发财，但
到现在还是穷脱
锅底，这又是为什
？”
楚留香笑道：“也许怕得还不够厉害。”
老头子道：“要怎样怕才能发财呢？倒真想学学。”
楚留香道：“那你就要从‘三从四德’开始学起。”
老头子道：“男人也讲究三从四德？”
老头子哈哈大笑，点头道：“有理，说得有理，想当年那老太婆生得还标致时候，不也是整天拿当受气包吗？”
他将旱烟袋重重地在车辕上
敲，瞧着楚留香笑道：“看来个男人若想娶个标致老婆，就得准备先受几年气。”
张洁洁道：“现在呢？现在你是不是常常拿她当受气包？”
老头子忽然叹口气，苦笑道：“现在受气包还是。”
张洁洁扑哧笑，道：“无论做什事，只要做习惯，也没有什。”
有些人仿佛天生就能令人愉快，张洁洁就是这种人。
她无论对你怎样，你都没法子对她生气。
赶车老头子正在扭着头看他们，笑道：“看你们笑得这亲热，定是新婚。”
张洁洁眨着眼道：“你老人家怎知道？”
老头子叹口气，道：“若是老夫老妻，就笑不出，比如说像这样，看见那黄脸婆，简直连哭都哭不出。”
小两口起上来吧。”
楚留香摸摸鼻子，也只好跳上车。
张洁洁看着他吃吃地笑，悄悄道：“人家说们是两口子，你怎不否认呢？”
楚留香也笑笑，道：“你既然不否认，否认什？”
张洁洁眨眨眼，道：“们俩看来是不是真像小两口子？”
楚留香道：“现在已经渐渐开始讲究，将来定讲究得更厉害。”
老头子眯着眼笑道：“是呀，现在就已渐渐觉得做受气包也蛮有意思，那老太婆若是三天不给气受，反而难过。”
楚留香也忍不住笑。
老头子忽又叹口气，道：“现在只有样事还是不太明白。”
楚留香道：“哪样事？”
他也开始搭腔，因为他忽然也觉得这老头子很有意思。
张洁洁也笑，笑着笑着，忽然重重地在楚留香鼻子上拧下。
楚留香只有干瞪眼，只有自认倒霉。
那老头子却在替他抱不平，道：“好好你拧他干什？”
男人总是帮着男人说话。
张洁洁抿嘴笑道：“以后迟早也要变成黄脸婆，不趁着现在欺负欺负他，等到那时，就只有让他来欺负。”
楚留香上上下下看她几眼，微笑道：“若是结亲结得早，女儿已经跟你差不多大。”
张洁洁狠狠瞪他眼，狠狠道：“你就算想做儿子，老娘还嫌你年轻些。”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又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她觉得“老娘”这名词实在很新鲜，很有趣。
她好像很佩服自己，怎能说得出这种名词来。
楚留香看着她，忍不住也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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