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楚嘉禾说,“所以他怨恨司哲。”
何沅感激地看他眼,沉声道:“沈宥清对司哲说很严重话,用词不堪入耳。他全盘否定司哲努力,甚至……后悔跟他成为朋友。”
楚嘉禾无力地塌下肩膀。
“自那以后,司哲再也没提过自己曾经梦想,在他脸上也寻不见当年意气风发。现实将他野心吞噬,摧毁掉他骄傲和自信,从此,他不再做有关决策工作,本本分分地在组里作报告、写材料。”
“司哲把沈宥清遭遇到不幸源头归结在自己身上,尽他所能,做出各种各样弥补,但沈宥清通通不接受。”何沅道,“沈宥清出院后就消失,们找他三个月,得知他早已离开市里,回乡下老家静养去。”
楚嘉禾实在无法将“败涂地”与魏司哲联系起来,个做任何事都有十足把握、未雨绸缪且游刃有余人,他有点不敢想象魏司哲面对失败时状态。
“最终方案是们四个共同商议出来,但在研讨和确定过程中,沈宥清曾提出过疑议,认为这次投资风险太大,很多要素不在可以掌控范围内,虽说伴随着高收益,却仍不可冒进……最后,他还是选择听取司哲意见。”
何沅说:“沈宥清相信魏司哲,比相信自己都要相信他。”
听见这句话,楚嘉禾终于明白,魏司哲为什会长久地困在愧疚和自责中。
“做们这行,只要专业过硬、经验丰富、不把鸡蛋放在个篮子里,运气占比重其实不大,或多或少都能有些盈利。”
“三次登门,吃三次闭门羹,塞给沈宥清钱又被他退回
“可谁能料到,们遇上金融危机,加之投资项目因对方公司内部纠纷宣告破产,在资金损失过半时候仍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及时撤资……”何沅揉灭烟头长叹声,“最终,们输光所有钱。”
“而沈宥清损失,远远超过们三个。”何沅难受地捏着眉心,“直到沈宥清情绪失控之后,司哲才得知,他赔进去不仅仅是自己全部存款,还有和当时未婚妻办酒收来礼金,以及置办新房钱。”
“沈宥清家里是农村,与未婚妻不是门当户对,算是高攀。他本想借这次机会翻身,让老丈人刮目相看,以此证明他是能保障妻子生活。”
“后来,沈宥清被老丈人戳痛脊梁骨、碾碎自尊心,质疑他根本不是在做正经工作,而是不折不扣赌徒,早晚会连累他们,因此拒绝女儿再跟他来往。钱没,婚也结不成,沈宥清时难以接受,越来越心灰意冷。”
“他失联三天,再见面时是在医院,由于醉酒从楼梯上摔下来,左腿骨折,医生说,即使积极地复健,今后走路,脚可能还是会有点跛。”何沅重重地呼出口气,停顿几秒,失笑道,“小楚,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沈宥清,当人们处在极度痛苦时期,是需要寻找个发泄口来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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