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清楚干吗。”魏桥嫌魏司哲管太多,但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三鲜馄饨,清蒸茄子,蒜蓉西蓝花,松仁玉米。”
楚嘉禾如实转述,树懒似输入完文字后摁下发送,没过几秒,魏司哲回道:又让人楚嘉禾给您挑松仁玉米里豌豆吧?
克制地压平唇角,笑意却浮上眉梢,楚嘉禾时忘地敲字,以魏桥口吻:没要求啊,是楚嘉禾自愿。
“小楚,刚才明明听到手机响。”魏桥端来杯子啜饮口白茶,问,“司哲回什?”
楚嘉禾恍然,脸色泛白,怎搞得?怎就擅自回魏司哲微信,实在太不礼貌,严格来讲这可以算作他失职。急忙将上条内容读遍,楚嘉禾局促地抠着手机,魏桥听罢,大笑:“小楚啊,你露馅儿。”
周五傍晚,魏司哲下班回家,摁开指纹锁,迈进黑暗中掩合房门。借着透窗小区灯光,勉强能看清事物轮廓,七点半有场视频会议,他懒得开客厅灯,打算喝杯水就去书房守着电脑待命。
烧水间隙,魏司哲思绪游离,这两天只要没在工作,他总会时不时分心,偶尔惦记魏桥,偶尔在想楚嘉禾。
虽已与初见时印象不同,但魏司哲至今仍说不出对方有什特别之处,连这人名字都极其常见,更显普通。可心情就是会往他身上偏,难以自控,每次等魏司哲回过神时,已经想楚嘉禾很久。
兑些凉水,魏司哲慵懒地靠着流理台,拿起玻璃杯送至嘴边。余光瞄见冰箱门上便签纸,规规矩矩正方形,俊逸字迹,魏司哲盯瞧半晌,噙住笑低下头,掏出衣兜中手机。
揣着丝“赌”心态,魏司哲点开魏桥微信。
楚嘉禾茫然怔住,魏桥看着他,说:“从不喊你‘楚嘉禾’,只叫‘小楚’。”
“叮”,新信息显现屏幕,楚嘉禾心脏莫名其妙跳得有些快,他心虚地低眼,魏司哲这次发来是:晚上好,楚嘉禾。
不自觉屏住呼吸,楚嘉禾紧张地瞄眼魏桥,七点整,对方正望着电视机等待新闻联播。原本是大大方方地替老先生回消息,为何现在竟变成偷偷摸摸地和人儿子聊天……楚嘉禾从没做过这种亏心事,耳根迅速发烫,悬空手指颤得厉害。
闭闭眼,随即,楚嘉禾大着胆子关掉铃声
床头柜上手机振动两下,楚嘉禾前脚刚踏离房间准备去打水,却听魏桥唤道:“小楚啊,看太久书,眼睛都花,劳烦你帮念念司哲信息。”
轻掩屋门,楚嘉禾放下水壶坐回魏桥床畔,双手接过手机落低视线,屏幕上显示是:“魏先生问您吃晚饭吗。”
魏桥拿出珍藏在枕下《春茶手记》,封皮泛着绒绒毛边,他爱惜地抚摸着:“吃。”
楚嘉禾流畅地敲击键盘,倏忽顿,想起魏司哲曾戳破和他发信息人不是魏老先生而是自己,因为打字速度太快,于是隔半分钟才回复:吃。
魏司哲:都吃些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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