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晚是很聪明
人。
哪怕他现在全身都紧绷着，他也还是能够
“他”抬起
只手，指
指自己，又指指陈山晚，陈山晚这才注意到“他”手指和人类还有点不样地方，是四节指节：“人类。”
郁睢说话语调透着浓浓非人感，缓慢且诡谲，陈山晚却不怕。
他侧着身子看着面前犹如海中精灵般漂亮少年，轻眨下眼：“你说话声音，很好听。”
微微低哑，还带着空灵感，像是风吹过风铃时声音。
陈山晚这话让郁睢顿下，随后整个花船很明显地摇晃下。
这回“他”下半张脸也露出来，挺拔鼻梁和浅色薄唇都展露在陈山晚眼前。
陈山晚也注意到“他”耳朵不是人类耳朵，而是由人类耳朵和类似于翼样耳鳍组成。
耳鳍很漂亮，以淡蓝色为底，波光流转间还能看见五彩斑斓光。
甚至耳垂下还坠着到脖颈珠链，海蓝色珠子小小颗，看上去就十分昂贵。
少年张张嘴，露出自己尖牙，用极其缓慢晦涩语调说着人类语言：“…郁、睢。”
石般纹理结构，漂亮得令人失语。
“他”眼尾下还覆盖着若隐若现鳞片，细细密密，也就抹，而且鳞片不大，比般鱼鳞都还要小很多，乍看就像是抹层闪粉。
再往下就看不见少年别，但“他”手很长也很大，比成年男子都还要大，指甲是漆黑，又或者是蓝到发黑。
因为连着肉甲床那块颜色渐变下去，能够看出蓝。
“他”皮肤很白，已经不是冷白皮那种程度，而是种不见光病态白。
陈山晚微微惊，下意识想要攥住什
，却只能抓住旁黑玫瑰。
娇鲜欲滴几朵玫瑰被他抓在手里碾碎，极其浅淡花香溢出来点。
那迟钝恐惧终于再次蔓延上来，陈山晚哪怕再怎压抑克制，也抑制不住自己握紧拳头。
“……对不起。”
少年艰涩地咬着字音，眉眼间流露出急色：“你别怕。”
陈山晚稍怔。
他没有半分看见非人物种惊慌，反而是带着好奇地打量着面前少年：“你叫…郁睢？”
他想起渔村关于鱼人传说：“你是鱼人吗？”
大概因为少年说话语速过慢，陈山晚都不自觉地放慢语速。
郁睢点点头，淡蓝色眼睫好像格外细长浓密，搭配着那双如宝石般眼睛，看陈山晚目光专注无比：“鱼人。”
陈山晚本来应该是要害怕大海，尤其他被海水包裹着。
可在看到这个少年时，哪怕知道对方恐怕不是人，他也还是奇异地忘记恐惧。
少年像是没见过他这样物种似，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陈山晚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也彻底忘恐惧这件事。
陈山晚侧过身去看少年，翻动时，花船没有半点摇晃，就好像他躺在平地船上样：“……你是？”
少年脑袋又探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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