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晚重新闭上眼睛，感觉到有湿冷
气息顺着窗户缝隙飘进来，他眼睫动
动。
好像…不是大海味道，但又莫名带着些阴冷水汽。
反正没有那股湿咸味道，陈山晚就慢慢地舒服很多。
他起床洗漱——他在阁楼是
个很大套间，有独立盥洗台和卫生间与洗浴间，甚至还有个可以容纳成年男子浴池。
陈山晚洗漱后下楼，就见楼铺着碎花餐布桌子上摆放早餐。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眼泪水混在海水里，痛苦却没有减轻丝毫。
除痛，还有恨。
“……”
他好像出声呢喃句什
，陈山晚自己听不清。
他只知道从梦中醒来时，他枕头已经湿片，那种哀莫大于心死感觉让他眼神都空洞许久。
男人紧紧手上力度，安抚她：“放心，
们都知道。不会再发生那样事。”
陈壹看着自己父母，动动唇，欲言又止地，最后还是什也没能说出来。
而在楼上裹着被子陷入睡梦中陈山晚又做那个梦。
从他有记忆、大概懂得什叫做梦开始，他就总是梦见片望无际大海。
那片海和他从小生活长大海不样，周围没有村落，只有礁石和陡峭崖壁，海滩上没有人生活过痕迹，新新旧旧贝壳和海螺铺地，甚至还有不少各色珍珠藏在细沙里闪烁，也无人捡拾。
亲只会摸着他头说不想出海就不出海。
陈山晚知道父母还有哥哥对自己有多好，也正是因此，才不能理解他们既然对自己这好，为什就是不能让他离开他害怕这个地方。
陈壹看着陈山晚睡着后，就起身离开房间，顺便把门关上。
下楼时，他还看眼就在门口那个巨大、约莫有三米长两米高水族箱。
水族箱里空空如也，连滴水都没有。
奶黄包和豆浆，还有红糖发糕。
是他昨天晚上在父母去开会前跟他们说明天想吃早餐。
陈山
还是外头隐约传来歌谣声让他回神。
天亮，太阳快要出来。
靠海吃饭渔民们要准备出海。
陈山晚侧躺在床上，本能地蜷缩起来，双臂穿过自己膝弯，抱紧自己。
好难受。
那片海很安静，没有海风，没有海浪。
却让陈山晚很痛苦。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在掌心里，揪得发疼。
窒息感让他张大嘴也呼吸不过来，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悲恸席卷他。
陈山晚好像坠入深海里。
可陈壹看眼就立马挪开目光，甚至鬓角处都不自觉地冒出冷汗。
陈壹下楼时，父母正好回来。
见到他从楼上下来，打扮得漂亮女人轻声：“他睡着？”
陈壹点头，站在女人身边男人抚上女人肩头：“就说他没事，外头海浪都缓下来。”
“…过几天就是海祭。”女人目光在父子俩身上扫圈：“看好他，可别像他十二岁那次那样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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