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凌焰头也不抬,空出手指指桌上,“喝粥”。
江渝站原地愣下,望着凌焰疑惑道:“你怎在这?”嗓子依然干涩无比。
曾芹在这他都可以理解,怎是这个小子。
凌焰按暂停,扭头望向脸莫名江渝,手肘搁膝上撑着下颌似笑非笑:“不在这谁在这?曾教练?你都把人家气哭!人家走不会再管你。”
江渝:“”
这种感觉其实很熟悉。
久违熟悉。
熟悉到,江渝觉得不能这下去——他需要吃点药。
念头刚起,脚下却后退几步坐回到床上
——身体在本能地排斥这个想法。
凌焰哄出门道,在江渝带着哭腔小声叫“爸爸”时候,特别父爱如山地把人抱住,轻轻拍着后背。
这样折腾下午,傍晚时候,江渝醒次。
是被饿醒。
房间里个人都没有。
天色早就暗下来,有昏昧暖黄光线从窗外透进屋内,是别住户家。窗户未关严实,空气里隐隐飘着饭菜香味。
江渝也只是看他眼。
高烧来势汹汹,随后又是剂猛药,江渝其实感觉很不好。
身体由内而外像是被间隔成两层。躯壳持续热烧发汗,内里却畏寒,冰凉波又波地侵袭五脏六腑,意识就在这中间浑浑噩噩。
而凌焰对他“骚扰”在过分迟钝感受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凌焰看出江渝难受,放下手装模作样给江渝掖被角,嘴里异常严肃:“发烧吧?难受吧?赶紧睡觉,醒来就好。”
怎听着还有点幸灾乐祸意思?
江渝想起来,但也没再说什,依旧往另
但是几秒后,江渝重又起身走到房门口,开门走出去。
淡淡粥香扑鼻而来。
比那会在卧室里闻到要清甜许多。没有油酱调味辛腻,只是清淡白粥。
凌焰坐在沙发上看比赛视频。
背景声里传来阵隔阵呼喊,夹杂着国际赛事特有英文解说声,现场中文解说员声音也很清晰:“马上进入最后五十米,左右五道选手已经开始提速踢腿——这个时候其实很关键”
江渝掀开被子起身,高烧似乎退下去,但四肢还是没力气。站起来时候,江渝发现自己被换身衣服。
意识到这点同时,那些激烈而痛苦记忆点点循着逐渐清醒神经爬到中枢,江渝维持着低下头捏着衣角动作,指腹细微摩挲,定格不动。
如果“天行者”被归档,那他该怎办。
他还能怎办。
这两个枯燥而单调问题在脑海形成个闭合圈,环绕着他。
江渝通红眼睛要闭不闭,眼睫还是湿,凌焰说话时候很困地望着人嘴巴嘚不嘚,睁眼瞬间杀伤力在这几秒里,直线下落。
凌焰瞅着,忍住再次伸手揉江渝冲动。
妈。
这人怎这可爱。
江渝总算是睡着。只不过睡得很不安稳。中途又哭次,发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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