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玄袍用金线绣四爪蟒,肩有些湿,他脚踩乌皮靴,剑眉星目,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问:“他说什?”
魏尚书行峻言厉,在朝中是出名不好惹,胆小稍小些,见就怕。但他在李煦面前却十分恭敬,比见到皇帝还要多几分。
“冯侍郎岳丈官职不大,但掌运兵库放行,私下与器营副尉有联系,同他说长武营新进批好东西,又将账本给他,
冯侍郎本来就不是沉得住气人,见魏尚书肃容冷面就要甩袖离去,心更加慌乱。
“魏大人留步!有话要说!”
……
曲折回廊边落黄叶,雨滴在平静湖面,向远处荡出点点波澜。
魏尚书从大牢出来后,吩咐吏司收归档宗,径直回议事厅。门口侍卫进去通传,得回复后又出来,抱拳让他进去。
只觉颜面尽损,他也不可能冒险去得罪人。
而那个中途跑出来刺客,跟他更没有半点关系。现在这种情况,他再傻也想得通有人在利用他,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道:“陛下圣明,绝不容许冤假错案,只不过派两个普通下人堵截,其他事非所为。”
“还想狡辩?”魏尚书狠狠拍桌,牢实桌子发出声惊响,“箭是冯家箭,那日妓坊中见到你人无数,人证物证俱在,你听信下人胡说八道要给郑将军教训,不想郑将军竟真意外出事,冯康,你小小侍郎,胆子倒挺大!”
冯侍郎手哆嗦,心都吓得紧缩下,生出浓浓惧意。他知道魏尚书是太子人,定不会向着他。
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他,连利箭都刻冯家标识,背后肯定有黑手,但现在没和李肇联系上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四周安静,帐幔垂下,檀香木几摆常绿蓬莱松,魏尚书掀袍,朝案桌前翻阅书籍李煦叩拜行礼。
“给太子殿下请安。”
他手停下,抬起头道:“起来吧,冯侍郎嘴硬,你费心。”
李煦在钟华甄是放纵些,但作为太子威严还是有。
魏尚书拱手起身,回:“这是老臣该做。冯侍郎生性多疑,但贪生怕死,知道郑将军醒,绝不会饶过他,让个侍卫假传郑将军清醒消息,他自会怕。”
冯侍郎在挣扎犹豫,魏尚书眼微微眯起,他手指点下案桌。
冯侍郎没看见魏尚书动作,四周安静环境让他心里打着鼓,呼吸都急促几分。
没过会儿,有侍卫匆匆前来,跪地抱拳道:“魏大人,太医院回报,郑将军病情好转,清醒过次,他说没见过冯小姐,也不知道冯侍郎所言因何,切乃冯大人臆想。”
冯侍郎急,忙上前喊:“郑邗诬陷于,要见三皇子,要见三皇子!”
“此案未有定论前,没有圣谕,任何人不得探监,”魏尚书起身,“郑将军与你无冤无仇,何必拼着性命害你?冯大人,你若是有别原因也罢,太子殿下顾念手足情深,或许还会饶你命,但你要是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你!郑将军如果再次醒过来,必定要你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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