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御取来三炷香递给萧绝,自己又拿三炷,退到蒲团前叩首跪拜,萧绝连忙在他身侧跪下,恭恭敬敬地上香。
“高堂在上,孩儿把他带来给您二位看看。这辈子,就是他。”
萧绝轻轻碰下他手肘,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傅少御含笑看过来,说:“凌氏香火传至这就要断,你陪多磕几个头谢罪吧。”
萧绝不禁动容,忙跟着傅少御又伏首下去,诚心诚意叩拜凌氏列祖列宗亡灵。
萧绝冷哼声,想甩开他手,奈何傅少御用力气很大,非要与他十指相扣。?没办法甩开,只能作罢。
小镇长街上,行人不算太多,两个大男人携手并行,也没引来多大注意。
拐过街角,座破败旧宅赫然出现在眼前,萧绝看到牌匾上笔走龙蛇“凌府”二字,突然明白傅少御用意。
他竟有些怯步。
“走吧,”傅少御捏捏他手指,打趣道:“丑儿媳也要见公婆。”
赤雪,放下碗筷朝外走,“吃饱,你们慢用。”
“呃,”赤雪举着碗筷,眼睛骨碌碌地转几转,“这鱼吃还是不吃?”
“吃吃吃,你整天就知道吃!”傅少御没好气地瞪她眼,忙起身去追人,褚风在他跨出门槛那瞬,笑翻在地。
昨夜做有些过火,萧绝走路时不太自在,对傅少御怨气就更重几分。
任凭对方如何哄劝,他都决计不理。
上香过后,两人出祠堂走后门出旧宅,沉默无言地走出段路,傅少御才说:“凌家出事时,刚满月,对父亲、母亲点印象也没有。”
萧绝犹豫片刻,还是把沉在心底疑惑问出来。
“听说凌氏满门上下三十二口尽皆遭难,你……是如何逃过死劫?”
“外公说当年姑姑听闻凌家出事后,连夜赶来,在后巷盛水雨缸里发现。当时已是奄奄息,险些没能救回来。”傅少
萧绝作势要去踢他,傅少御笑呵呵地把他牵进那座多年来无人生活庭院。
门洞下、院子里、廊道上,斑驳血迹经过岁月沉淀已变成乌黑色,与地砖缝隙里泥污混成体,淡去当年触目惊心凶戾之气。
傅少御带他穿过天井,来到凌氏祠堂。
由于他花钱托人勤谨打扫收拾,这里灯烛长明,香火缭绕,丝毫不见破败。
香案供着凌氏历代先祖牌位,最下面两个,萧绝看到凌渊与傅觅名字,这应该就是傅少御父母亲。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傅少御说要带他去处地方,愣是把人半拖半拽地弄出山庄,萧绝摆着张冷脸,不甚高兴地说道:“现在沈仲清那批人恨不能掘地三尺找到,你带出来是要自投罗网吗?”
“这是座不起眼小镇,没关系。”傅少御帮他整理下仪容,牵着他手往小镇里走,“明天咱们就动身回春山台,趁着今日得空,想带你见见他们。”
“谁们?”
“到你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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