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傅少御指指西南方,“此去五十里正是春山台,因地势连绵起伏类似山坡,所以取名叫五十
两人又在沛都陪老爷子待几日,这才启程,至于此行目地,傅少御没打算提前告诉萧绝。
“你为何不问?”傅少御勒下缰绳,让马儿稍微放慢速度,与萧绝并驾齐驱。
萧绝身玄色衣袍被风鼓荡得猎猎作响:“问什?”
“自然是问去往何处。”傅少御轻佻地笑,“不问句就跟人走,不怕把你卖?”
萧绝冷哼声:“看谁人敢收。”
“脏。”萧绝抗议道,“今日新换衣衫。”
“没关系,给你洗,你先老实交代。”傅少御追问,眼里明晃晃都是笑意。
萧绝想想,便把方才与傅战风对话简单转述给他听。
傅少御闻言沉默片刻,忽然俯首抵着他额头,说:“你还记不记得说过,母亲去世后,由外公教养长大,在沛都常住,偶尔会去另处地方?”
萧绝点点头,他还记得傅少御承诺要在他痊愈后,带他去那里,把自己过去点点全部说与他听。
,在萧绝身旁蹲下,见他脸颊上沾点花泥,比平日更添可爱生气。
傅战风问:“把你姑姑送出城?”
“嗯,”傅少御点点头,“她叮嘱要监督您多按肩周关穴,不许偷懒。”
傅战风佯装没听见,起身拍拍尘土,对萧绝说:“你别弄这些,交给下人们去打理吧。”说完,他转身就走,“去看看骆驼,别饿着。”
“会儿去找您按肩。”傅少御高声说,话音未落,人已经没踪影。
傅少御放声大笑,扬鞭策马,带人朝西南进发。
途经处地名叫做“五十里坡”,两人暂且下马休息,找家小饭馆要两碗阳春面。
“你可知此地为何叫五十里坡,而不是三十里、八十里?”
傅少御斟杯茶,推到萧绝面前。
萧绝摇头说:“不知。”
“那里有面山坡种满松叶牡丹,听外公讲,那是娘劳作成果,”傅少御从他身上翻开,仰躺在松软泥土上,眯着眼看看湛蓝天空,道:“就是这个时节,花陆陆续续开放,特别美。”
他歪头看向萧绝:“想不想去看看?”
“想,”萧绝倾身在他嘴唇上啄口,“带去。”
傅少御摸下脸,方才被萧绝蹭上点泥土,他对已起身离去背影高声喊道:“帮你洗衣,你给洗脸啊!”
萧绝头也不回,快步朝他们小院走去。
他摇头轻笑,又撞下萧绝肩膀,问:“还没回答呢,方才你在说谁漂亮?”
萧绝专心栽花,垂着眼睫但笑不语。
傅少御用指尖勾些泥土,作势往那张白皙脸上抹,“说不说?说不说?”
萧绝偏头要躲,双腿因久蹲有些发麻,没有撑稳,摇摇晃晃往旁边摔去,被傅少御手疾眼快拽到怀里,紧接着天旋地转,他被压倒在花丛里。
新翻泥土清香就在鼻尖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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