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无事。”
“真没事吗？
见你上次烧得厉害，吓人得很，”燕飞霜还不放心，“别是还未痊愈，又被倒春寒弄病
。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瞧
瞧吧？”
“不必麻烦，”萧绝顿顿，又问，“上次发热，是……傅少御在照顾吗？”
“嗯，你直抱着他不肯松手，傅大哥好像那几个时辰都没合眼，”燕飞霜笑道，“傅大哥说你们是少时旧友，久别重逢也丝毫未见生疏，如此情义当真令人羡慕。”
少时旧友。
思来想去，他又把傅少御和那个少年联系在处。
会是同个人吗？
毕竟当初少年自始至终戴着半张银制面具，崔玉书很有可能是随意砍谁
脑袋丢到他跟前，让他彻底断念想。
可若是同个，傅少御为何不认他？又为何当初在山洞里，说出“望你到时不要恨”这样话？
傅少御……究竟是个什
样人？
个杀人如麻怪物，不配拥有与“美好”沾边任何东西。
萧绝眼神冷下来，他把推开伏在身上人，拢好衣襟，戴好眼罩，长发未束就往门外走。
“不想死。”身后冷不丁响起这样句话。
“什？”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床边。
“你让离你远些，否则便如恶鬼缠身，非死不得解脱。”傅少御靠在床头，目光款款，“死多无趣，人生还有大把好时光，点也不想死。”
萧绝盯着头顶床帐出神，任由傅少御给他擦拭干净身体痕迹。
“在想什？”
傅少御将他搭在额头手臂拿开，对上他眸光流转异色双瞳，忍不住低头去吻他，却被按住嘴唇。
他滚滚喉结，咬住对方微凉指尖。
萧绝声音哑得厉害：“昨晚对你警告，你忘？”
这四个字在萧绝心海投下块巨石。
他想马上回去，揪着傅少御衣领
“公子？公子！”
萧绝回过神来，便见燕飞霜柳眉微蹙脸关切地站在他面前。距离很近，他下意识要拔剑，才发现腰间是空，寒霜未带。
燕飞霜没注意他闪而过杀气，问：“公子你病吗？脸竟这样红。”
脸红吗？
萧绝这才意识到自己耳朵尖儿还残留着烫人热意。
萧绝抿起唇，搭在门上手微微颤抖着。
“不过，”傅少御话锋转，反问道：“你又如何知晓，不是那只恶鬼呢？”
门外春雷阵阵，有道闪电劈落屋内，竟将男人眼角眉梢笑意照出几分邪气。
萧绝看得心惊，不顾室外风雨交加，推门而出。
他顺着回廊游荡，反复思索着男人那句“不想死”，是想直被自己纠缠，还是不想与他再有纠葛？他说恶鬼又是何解？他们之前到底有过什交集？
“哪句？”傅少御反问。
“别对太好那句。”萧绝回答。
傅少御笑，手拨开掩住他左眼发丝，道：“为什害怕别人对你示好？你分明值得。”
是？
他并不这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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