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之位空悬已久,魔教是不是认为们中原武林如今群龙无首,才这般肆无忌惮、登门挑衅?”
说话之人清癯疏朗,名为施正平,善刀法,自创丹阳派,门下弟子众多,算是武林名门大派。
沈仲清沉吟不语,其他人交头接耳议论不断,也不知是谁说句“愿唯沈老马首是瞻”,大家纷纷附和。
沈仲清抬手示意众人噤声,目光转向傅少御:“武林是年轻人。”
傅少御起身行礼,道:“傅某素来仰敬诸位前辈,尤其敬服沈老豁达忠义之品性,武林若有沈老坐镇,想来魔教不敢张狂。”
他从怀中掏出两个白玉瓷瓶,外敷内服,给傅少御处理好伤口。
傅少御道过谢后,才对厅内众人道:“伤者并非魔教中人。”
“哦?少御如此笃定,可是知道那人来历?”沈仲清问。
“说来惭愧,”傅少御整理好衣襟,抿唇薄笑,“数月前傅某游历蜀中偶遇佳人,见之难忘,思之如狂。今日之事,大抵是情债所累,让诸位前辈见笑。”
听他所言涉及风月,所有人交头接耳番,又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傅少御回到沈家庄时,魔教之人已经离去,七八个受伤宾客正被搀扶前往内院休养,那个被暗器致死倒霉鬼横尸廊下,身上盖层白布。
见他回来,肩膀还负伤,众人既惊且怒。
两年前,傅少御人连挑三名高手,强势闯入江湖青云榜。当初很多人不服气,下书挑战,无不是铩羽而归。
能伤到傅少御人,绝不会在江湖上籍籍无名。
“究竟是何人?傅少侠可看清楚?”
“大家致推举,自是百般信任与敬崇。”施正平道,“倘若沈兄想退隐江湖,安享天伦之乐,那不妨直言,武林人才辈出,再选个便是。”
这话痛快爽利,甚至隐约带几分尖酸刻薄,厅中之人多不敢出声。
气氛变得微妙尴尬之际,
沈仲清也不好多问,只能道:“若有难处,少御尽管开口。”
“是。”傅少御拱手应。
沈仲清这才落座主位,铁掌拍案,言归正传:“今日之事,魔教猖獗,可见斑。”
座下纷纷应和:“是啊!他们早不来晚不来,专挑老庄主您寿宴这天,这分明是挑衅!”
“寿宴倒在其次,只是魔教与中原武林相安无事数十载,老夫担心他们今日这般叫嚣是有备而来,”沈仲清捋着胡须,沉眉敛目,肃声道,“不得不防。”
“定是魔教之人,趁铁面鹰爪献上剑谱转移视线之际,伺机刺杀辈。”
“会不会是左使?毕竟右使现身,他们很有可能起行动。”
“少御伤势如何?”沈仲清亲自迎傅少御前往花厅,家仆搬来张梨花木椅,傅少御落座后摇摇头,扯开衣襟,露出右肩寸细长伤口,血已止住。
“无碍,只是皮肉伤。”
“让老夫瞧瞧,”药谷谷主端着红烛凑近,俯身细细查看番,方摇头道:“万幸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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