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看不见,天天把你带身边。去公司也带着你。喂你吃饭,天天给你洗澡,睡觉前给你读故事,好不好,你想听什就读什。”
时舒:“……”
很难说不诡
“这是脑子。梁径。”
说实话,梁径知道他是真难过,字句说也是最真实不过可能。
但梁径还是被他逗笑。
半晌,他瞧着时舒,竟然垂眸轻笑出声。只觉心底无比柔软,恨不得将时舒揉进掌心。
时舒难以置信,瞪着他,动作缓慢地翻身坐起。
晚饭就没吃。真是点胃口没有。时舒平躺在沙发上,好像已经看破。
梁径也比往常更加沉默。
他个人收拾好没动碗筷,清理好厨房,边挽下袖口,边走到沙发前,低头注视仿佛万念俱灰时舒。
还是很瘦。下颌尖尖。脸小,乌黑弯翘睫毛显眼许多,眼角湿润,黑白分明眸子又清又亮。原先那种包裹在细腻肌肤下精致骨相,这会愈加逼人,昳丽又易碎。
洗澡时候就更明显。小腹薄得不成样子。圆润触感被掌就能握住瘦削替代。手腕脚腕都是。皮肤显出羸弱白皙。只是这会,嘴唇还是很红,看得出,气血翻涌,真是十分憋屈。
呆,脑子里甚至开始乱七八糟地想,要是手术失败、看不见,以后做什工作。
反正是不能再有翅膀小人。
他这辈子都玩不游戏。
真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害怕,等伤心欲绝、悲从中来,路过小乖好奇心爆棚,刚停留秒,就被他把薅住,蒙住脸、直掉眼泪。
远远,梁径站桌边,边倒水边看着他崩溃。
虽然知道眼下无论怎想切也都是未知,但他真很害怕。
可梁径怎能笑得出来——尤其还是这个时候!
好像终于有发泄渠道,时舒崩溃:“要是看不见,就找爸妈。谁知道你会不会欺负。”
负气话对谁都不可以说,但是对梁径,好像就可以。
梁径瞬不瞬地凝视他,眼底依旧有笑意,语气轻柔地哄他:“老婆,不会欺负你。”
两个人站躺。
过会,时舒默默翻过身,背朝梁径,抬起手肘抹下眼睛,语气哽咽:“要是失败怎办……”
梁径叹息:“不会。已经在找最保险方案。”
“那要是有后遗症怎办?”
时舒转头往上瞧梁径,眼圈通红:“脑子里那多沟沟绕绕,万他们手上不准,磕到碰到戳到……就完。真。”
等水倒好,他没递过去,而是拿包纸巾。
最后,小乖背上毛都湿哒哒。只是时舒松手当口,它还是很怜爱时舒,轻轻“喵”声。
梁径回来后就没说话,这会动作十分轻柔地给他擦眼泪、擦沾上脸猫毛,然后把人抱身上坐好,轻轻给时舒拍拍背。
和小时候样,时舒默默淌眼泪,梁径默默擦眼泪。
这种蹶不振意味到晚上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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