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圹还没下落吗?”
过会,方安虞问闻京。
“嗯。但爸问人,说是肯定没出江州,抓得到……”
“到时候怎判?”原曦问。
“倒推话……、袭警。二、故意伤害,再算上……挟持人质?三、小沽河项目。虽然他哥死,但是那大笔工程款,他也得好好交代,跑不……数罪并罚,死牢里起码……”
时舒身体也跟着动下,下意识就要睁眼,可眼皮好像千钧重,怎都睁不开。
闻京语气慌乱:“原曦,你别哭。时舒肯定没事。”
“之前那多次都抢救回来……说明老天爷不要他。肯定会没事。”
“对。原曦,别哭……医生不是说情况会有转机吗……刚刚都看见他睁眼……真……”
只是方安虞安慰着,语气也变得哽咽。
方安虞凑近,伸出手指很轻很轻地碰碰时舒眼角,抬头对原曦和闻京说:“你们看。时舒哭。”
他还没说完,原曦和闻京左右凑过来。
很快,时舒感觉眼角被戳下。
闻京盯着自己手指头:“确实。”
原曦:“……”
“……方安虞,闻京那个问题可以不回答。”
“哦。好原曦。”
“……”
道极其刺眼白光。
随即,极重呼吸声充斥在耳边。
“……是不是醒?”
“看他眼皮动……好像睁开点点……”
“方安虞你干嘛?扒他眼皮干嘛!”
“没扒。就碰碰——你干嘛那大声。不知道他脑子不好受不刺激?”
“医生说这种情况会持续段时间……可以听,有力气话是能睁眼,但什时候彻底清醒不好说……”
时舒想起来。
他被梁圹拽下楼梯。
抢救?
时舒抓到这个词。
他想起来,是梁培在抢救,但是没救回来。
后来呢?
后脑传来阵剧痛。
三个人都没继续说什。
时舒感觉昏昏沉沉,身上点力气没有,十分困倦,又十分疲惫。
直觉有件极其紧要事需要他关心,可就是回忆不起来。意识仿佛陷在片泥沙里,混乱不清,思绪也好像被片漆黑笼罩,跟着泥沙不断地下沉。
忽然,耳边传来声抽泣,将他即将沉睡神志唤醒些许。
紧跟着,椅脚被人拖动,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磕上病床边金属围杆,发出点碰撞动静。
时舒也不知道自己呼吸为什这重。好像每下都要花费全身力气。
有三个人围着自己,是谁就不用说。
但不知为何,那晃而过视线里,每个人面容始终看不太清,只有熟悉轮廓。
也许是好久没有接触自然光线,睁开那瞬间,眼珠子疼得格外厉害,生理性泪水很快从眼角渗出。
“流眼泪……”
“要多久啊……这都快半个月。再这躺下去还能起来吗?”
“……”
“……”
“能吧……梁叔几年都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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