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空荡荡
时候，他都是像这样，原地等待。
其实也不知道在等什
。而自己心底里也清楚，那些充实、无忧无虑、爱憎分明、
意孤行时光，终究是不会回来。
那他又在等什。
为什不赶紧进去，找个代驾，回家睡觉。
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他清
清嗓子，张嘴想解释，“不是……
——”
“师兄，就送你到这里。”
陈若很快说道，转身离开，秒都没耽搁。
王清：“……”
王清朝自己师弟离开方向皱眉瞧眼，“没良心。刚还说请吃夜宵……方主编，让您看笑话。这个师弟，平时不是这样没礼貌。”
方安虞抬头。
他看到王清和……站在旁面无表情注视他陈若。
八年前王清复出那篇澄清新闻稿出自方安虞手，所以王清直记得他。前阵子书评方安虞也拜托他。
“这巧？”
王清笑着上前。
出卫生间，方安虞站在光线昏暗走道里。
这层好几个包厢都静悄悄。
他辨别下方向，朝电梯方向走去，边摸摸口袋里车钥匙，拿出手机准备叫代驾。
也不知道这个点是不是代驾特别忙还是都下班，进电梯，他盯着手机上显示等待标识，发好会愣，完全忘记按下行楼。
直到电梯十几秒后再打开。
顶尖，听说好多政要机关年底也都会选择在这里办餐会。就这服务，真没说。
“没事……对不起啊，喝多……”
他扶墙站起来，朝水池走去，准备洗把脸。
服务员还十分敬业地扶着他手肘。
等冷水浸上脸，方安虞才有些醒神。
转过身时候，方安虞感觉脚好像不属于自己。他感觉自己走得
迫不得已，方安虞硬着头皮走出电梯，嘴里捧场般“哈哈”笑两声。
王清离开后，他抬头盯着电梯下行数字，脑子里什也没有。
直到电梯再次在面前打开。
他看着空荡荡电梯间，没动。
这些年，他好像和这个电梯样，上上下下，按部就班，遵循着个计算规则，没有出过点错，数字记录着，精确，又精准。
他是位十分儒雅男士，和站他身旁始终冷漠、喜怒莫测陈若比起来，简直令人如沐春风。
“你也住这层？”
他问方安虞，说着打量几眼，好笑道：“怎不出来。”
方安虞有点尴尬。
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突然，种十分奇异感觉袭上脑门。
奇异到方安虞低头看着手机，却没立即抬头。
身体仿佛比他还要敏锐。
直到对面传来声：“你是……方安虞吧？”
“方主编，晚上好。”
镜子里人脸色苍白，眼睛却很红，表情特别丧气。
方安虞试着笑笑，嘴角扯起，左边脸颊上那点类似梨涡痕迹显现，清秀又腼腆。
随即，他就不想笑。
他伸出手指对着梨涡地方戳戳。
不知为什，又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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