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温暖。
小乖感觉到时舒又要睡过去，便喵
声。
时舒歪头蹭蹭小乖，轻声：“梁径给你好好刷牙吗？”
“刷牙”两个字仿佛什
开关。
小乖听到，就忍不住龇下牙。然后，后腿用力蹬，窜出时舒怀抱，头也不回跑下床。
小乖脑壳紧挨着时舒颈窝，望着房间某个方向，十分安静
样子。
它这些年陪伴在时舒和梁径身边，性格方面成长和这对比起来，倒是肉眼可见沉稳。
去年夏天因为牙龈炎引发,生次大病,把时舒吓得不轻,抱着它蹲宠物医院门口哭。梁径赶到时候，小乖顶着脑袋眼泪鼻涕水,见惯样子,斜睨着因为担忧面容分外冷峻梁径,云淡风轻地喵声，催他过来抱人走。
它那会瞧着很有长辈架势。
后来，梁径搂着时舒,时舒搂着小乖，那场面滑稽程度和时舒内心悲伤程度,不相上下。
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下午点多才醒。
梁径早去公司。
时舒那会毫无知觉，只记得被人捧着脸亲，还有梁径身西装革履,蹲着清理落地窗那块模糊背影。
头顶暖融融。
睁开眼就是小乖毛绒绒下巴。
下床前还翘起只后
回去之后几天,小乖体重直线下降,吃越来越少,睡觉时间也变长许多。时舒难过到话都不想说。隔阵就要去摸摸它、探探它鼻息。有时候小乖反应慢点、垂着头不作声，下秒，时舒表情铁定不对，语气立马哽咽，手上僵着，张嘴“梁径”、“梁径”地喊。
那段时间，梁径情绪也忽上忽下——碰上恰好去瞧梁老爷子，老爷子还以为自己要怎呢。
终于有次，烦死小乖直接朝时舒怼拳头——这是从来没有事。时舒又惊又喜，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梁径哭笑不得。不过后面确实慢慢好起来。
今年年初做个检查，十分健康，时舒回来就抱着小乖猛吸。小乖被吸得生无可恋，朝旁梁径喵着求救。梁径盯着他老婆陷入片蓬松雪白十指，根根纤长细瘦，指甲盖圆润泛粉，走神走得不知道哪里去。小乖难以置信，只好挨吸，肚皮周围毛都瘪。
不过它到底有些年纪，记性方面不大好。时舒给它刷牙时候，它总不耐烦，觉得自己刚刷过样子，看着时舒好像在看个脑子不清楚傻子。人猫眼对眼，个龇牙咧嘴，个可怜巴巴。但这多年陪伴，小乖也十分宠爱时舒，十次里会有十次乖乖张嘴——多出来次在小乖自己记忆里。
它下巴搁时舒额上,不声不响，也不知道是想让时舒醒还是不想让时舒醒。总之副心满意足神态。
梁径知道他要睡,窗帘拉得严实。这会房间还十分昏暗。
不过时舒还是能在隐约透现缕明亮里看到两缕悬浮雪白猫毛。
伸手去捞小乖时候,小乖舔舔时舒手指。
猫抱怀里，闭上眼又是两三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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