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其峰和舒茗冷战,回家听到里面不大妙动静,时舒就不是很想进去。梁径等他放下书包上楼来玩,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下楼就发现他蹲家门口百无聊赖,肩上还背着小书包,手里捏着幼儿园老师给他折玫瑰花。实在无聊,玫瑰花都拆大半。
只是拆就很难再折起来。时舒拧着眉毛,小脸天真又忧愁,抬头对梁径说第句话就是:“帮折回去好不好?”
梁径走过去,接过他手里散开纸,研究会
八月江州,熟悉日光和温度。干燥、炙热、明亮——近乎耀眼亮度,空气里切都无所遁形。
这半年经历事太多,有时候仅仅站着,什都不做,梁径感受也与从前截然不同。祖父教导与庇护,父母关心与爱护——双肩好像自动承担部分,他站在他们身边,点点接过他们身上过往岁月重量。
少年时代体育馆打场球,大汗淋漓、身心舒畅,十八岁时候与心爱人在床上消磨整天,温柔缱绻、情意愉悦,那些纯粹时光,渐渐只驻足在记忆里——他再也不会如此轻松。
唯独注视眼前这个人时候。
病房里,丁雪没和他过多说梁坤近几个月情况——大概说与不说样。丁雪只又问遍来路上顺不顺利、坐那长时间飞机累不累问这些时候,母子两个都看着梁坤,好像他们知道这些话不是对彼此说,而是对另个无法参与却至关重要人说。
时舒抱着束鲜花站在病房外。
选颜色都不是很鲜艳,香气也不浓郁。水绿色风铃偶尔晃动几下,比起稳重康乃馨,显得有些活泼。
他靠墙站着,病房外很安静,尽头窗外能看到葱郁柏翠水杉,层层叠叠。
原本丁雪邀他起,时舒说他在外面等就好。
他和梁径昨天晚上到江州。也是丁雪去机场接。
对话寻常而平静,但是当梁径起身抱住丁雪时候,丁雪还是忍不住在自己儿子怀里流泪。
思绪渐沉,梁径垂眼叹口气,然后朝对面蹲着时舒走去。
脚步声响起,时舒抬头,朝他笑下。
梁径盯着他,鬼使神差,走过去也在他身边蹲下。
——记忆里应该也有相似几处。
这几个月丁雪直陪伴在梁坤身边。和得知梁坤出事那会相比,丁雪现在状态看上去平和不少。如既往温慈。不过时舒是明白她心底哀痛,梁径也明白。车上说会各自学业,丁雪含笑听着,其余时候,她也只是笑着瞧他俩,和看他们小时候样。
说不上是愧疚还是别什,时舒抱着花慢慢蹲下来,心情有些复杂。
梁径推门出来时候,就看他几步远椅子不坐,抱着花十分规矩地蹲地上,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
风铃贴上他柔软白皙面颊,忽然乖巧不少,也不摇头晃脑。这个花大概自带小乖属性。
隔着过道,梁径也没叫,笑着看会,想时舒什时候会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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