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临河。
午夜河风暖湿,城市光带环绕在周围,勾勒出条明显弯曲河道。莱茵河无波无澜。
深蓝色夜幕低低垂着,墨色云层起起伏伏,好像远山。
时舒被梁径抱在怀里,微睁着眼望向落地窗外。滚热气息不断喷洒在玻璃上,那片远山很快就烟雾缭绕。弄阵,梁径握住他下巴转过来舔他湿淋淋眼睫和鬓角,然后去亲他微张嘴唇。那里早就破皮。
亲着亲着,梁径忽然很用力地吮住他嘴唇上伤口。点点血液被吮出来。又刺又疼。时舒眯眯眼,下秒,就有些战栗地耸耸肩膀,没忍住张嘴轻轻哼出声。
车子不知什时候停下来。
梁径正凑近打量他,神色不是很好,他目光沉沉,语气也很严肃,对着忽然无比平静睁开眼时舒说:“你在冒冷汗。”
时舒点头,笑下:“做个噩梦。”
梁径:“什噩梦。”
时舒:“直在排队。买不到回去票。”
量级现场颁奖,结束后又和狂热粉丝狂欢个多小时,香槟雨浓郁香甜味道很快弥漫在车内。
回酒店路上,时舒毫不意外睡着。
刚才亲时候就知道他喝酒,喝还很杂,不知道混几种。梁径放缓车速,等待红灯间隙,看时舒好几眼。
早上见面就知道他这阵状态估计好不到哪去——虽然晚上兴奋许多,但有时正经瞧人眼神都恍惚,仔细观察就知道他睡眠不足、疲劳过度、脑袋又空空。
梁径叹口气,轻轻打着方向盘拐过街口。
梁径垂下头闭着眼喘息。他声音已不似少年,有成年男性粗重暗哑性感。喉结很快地滑动,梁径口干舌燥。空气里溢出热潮过后混乱味道。时舒出太多太久汗,整个人好像水里捞出来似。
就在时舒
梁径怔住。
过会,慢慢问他:“买票想去哪里?”
时舒闭闭眼:“想去找你。”
说完,车内并没有沉寂太久。梁径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他已经知道时舒到底怎。
也许是人就在身边,加上连日疲惫,时舒很快陷入深度睡眠。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站在熙熙攘攘车站时,心底传来个恍然声音,好像在说,就知道
不同于此前无数次在山顶伤心欲绝、心痛得快要死掉,身处车站时舒只觉得万分焦灼。望不到尽头买票队伍、分秒不停发车倒计时经过身侧每个人都看不清面目,但统是灰扑扑面色。他们周旋在时舒身旁,像个漩涡,迷失他方向和前进道路。
时舒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知道这段应该就是那天从斯诺登尼亚国家公园赶回D市途中。有几分钟,他感觉自己站在原地,心急如焚,又有几秒,他内心平静地注视自己,不是很在意自己最后能不能从这种状态挣脱出来——那些极端情绪瞬间从他身上剥离,他平静地好像在海面徜徉。
时舒慢慢睁开眼——注视自己几秒后,他很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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