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和番茄
气味交织在
起，酸甜辛香，浓郁地充斥着整间厨房。梁径手上拿着瓶白葡萄酒，正皱眉瞧着上面年份。
“年份没要求吗？那
随便倒——妈，不是，就倒点——那您说倒多少”
小乖在脚边吃着小块已经煎好三文鱼。它很久没吃得这
丰盛
，时舒走近头也不抬，津津有味地嚼着。小白脑袋歪歪，很享受样子。
时舒蹲在地上摸它脑袋，仰面看着梁径笑。
梁径俯身亲亲他嘴唇，继续和电话那头丁雪商量倒多少白葡萄酒。
这个时候，他还和他商量。换做平时，早骑上去揍。主要梁径在他梦里受伤，他不安情绪还没跟上眼前烦人透顶状况。
梁径被他这副样子弄得都有负罪感。
他张开双臂，语气诚恳：“抱抱睡。”
时舒眯开只眼，见他是老实，便身子歪，歪进梁径怀里。
这觉睡到傍晚。
微灼光，沉静而幽深。
时舒却走起神，打几个哈欠、回忆回忆梦里不开心、接着想想今天要做事然后再留出会凝神望进梁径眼里——几秒之后，再度走神。
当然，梁径说话他是听得进去。他甚至还能在走神想别事情时候临时起意凑上前亲亲梁径薄薄嘴唇。
梁径被他亲得声音低下去，忍不住笑起来。
此刻心情愉悦不是没有道理。任谁吃饱喝足，都会生出几分惬意——而他何止“吃饱喝足”。他抱着困得不行时舒，摸两下，揉揉，好像时舒又钻进他口袋，任他搓来捏去。
最后，丁雪女士表示，眼不见为净，你爱倒多少倒多少。看着办吧。
火腿、口蘑和土豆碎在锅里翻炒着快要烂掉，时舒站起来看着梁径往里倒酒。很快，酒精在大火里挥发，馥郁酒香裹挟各色食材风味，腾腾腾地四溢。
就在汤汁变得粘稠当口，梁径照着食谱又到半杯牛奶。奶香加入，香味愈加醇厚香甜。
醒来还有种大梦浮生不真切感。
好久没有这彻底睡过。
来英国两年多，除去开始兵荒马乱适应期，后面也是阵接阵忙。好几次出去玩都是两个人临时凑出来时间。
时舒躺在床上，望着暮色映照焦糖色天花板，想到年底极光之旅，暗暗下定决心，定要玩到吐。
出房门就听梁径在打电话，语气不像是和同事说话。
欲望总是诚实。
尽管拿绳子之前，他很不客气地告诫时舒不许再喝酒，但经过这晚，他又隐秘地期待下次——做人原则、正直品格、严谨家教，通通可以弃之不顾，或者视而不见，他在时舒面前，胃口次比次大，毫不餍足，凶狠又贪婪。
渐渐地，时舒被困意压得分分钟就能跌进梦里。
在第五次拨开梁径乱摸手后，时舒快哭，他抱着抱枕下坐起来，明媚阳光照射进来，眼睛压根睁不开，起得又太猛，差点头朝前栽。
“梁径，想睡，你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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