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还有间客房,附带个十分精巧小阳台,是梁径卧室阳台额外隔出来。
那年为迎接时舒到来,这间客房临时做好大修整。阳台绿植高低错落,时令花卉里只要不招虫都被梁径拿来比划过。如果不是空间有限,梁径度还想把整面爬满木架小雏菊都移植过来。后来吴爷说,时舒是男孩子,不是女孩子,小花小草摆几盆就好。
“去山上。今天道场有活动,显云寺大早来请人。小梁爸妈也上山去,山上更凉快估摸要住晚。”
吴爷抬手招呼墙角伙计开阀放水,见时舒脖子都开始淌汗,笑着撵人:“小心中暑。”
和小时候样,唠起来没完没,什都感兴趣,什都要问句。
时舒被撵走,站在廊檐下瞧好会洒水。
日头实在大,截截彩虹顺着水管忽隐忽现。
庭院茵茵。
喷泉打开没会,水花汩汩冒出,晶莹剔透。
吴爷拎着水管走来,看样子是要给草坪浇水,见时舒副刚睡醒没头没脑样子,笑道:“别蹦。马上吃饭,小心胃不舒服。”转头又对梁径说:“行李待会让他们放上去,先准备吃饭吧。”
梁径:“没事。会就下来。”说着拿下时舒书包,朝堂屋走去。
几分钟功夫,脑门热得冒汗。
越是颠簸时光越是睡不醒。
腰扭半路,下车时候小腿发麻,时舒关上车门,对后备箱拿行李梁径说:“腿好麻。”
梁径抬头看他。
好几秒,谁都没说话。
两个人顶着大太阳,你看看你。时舒边脸颊还带着红印子,是压在梁径膝上太久缘故。
喷泉此起彼伏,透明饱满水柱被金灿灿光芒笼罩,更大彩虹影子随着水雾绽开又消散。
身后梁宅年复年,光阴沉淀,盛夏光景里愈显幽深。
好像坛隆冬时节埋下雪水,半年后开封,通体沁凉。
堂屋陈设和记忆里样。
越过中庭往里走,拐角上二楼就是梁径卧室和书房。
时舒擦擦汗,走到吴爷身边:“吴爷,们中午吃什?”
他扭头看着梁径背影,不知怎觉得梁径不是很想和他说话,好像被他蠢到似
“有你喜欢吃烤鸭子——太晒,别跟着,去堂屋喝口水。”
烈日炎炎,周遭丝风也没有。四屏山好像真成四围屏风。
时舒没动,眯眼笑:“爷爷呢?阿姨和叔叔呢?”
陈师傅正把车点点倒出去,闻言没回头,边打开车窗眯眼往后瞧,边对时舒说:“时舒,听叔叔,原地跳两下就好。”
时舒转头看向陈师傅,想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哦”声,背着书包很听话地上下跳。
他穿着款式简单T恤,短裤刚到膝,笔直白皙小腿很用力地蹦跶,膝盖会就红。不知道是热还是太用力缘故。
梁径:“”
直到车子远远开去,倒进车库时候,还能听到陈师傅哈哈大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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