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梁径来“领”他,时舒当他是空气,磨磨蹭蹭收拾书包。梁径那会是真生气,骂他怎好话坏话听不懂呢?为你好你还这样,以后都不管你,说完就自己个人背着书包往体育馆去。时舒被打压到,难过地背着书包跟上去。他那会是真怕梁径生气不管他,毕竟梁径对他好是真。两个人就这前后走着。半途梁径站住不动,等时舒垂头丧气跟上来,忍不住抬手敲下他脑袋,很轻下,然后又摸摸时舒头顶乱糟糟发旋,夸奖似语气,这才乖嘛。时舒气笑,抬手就要揍梁径。但被梁径轻易躲开。两个人就在操场上你追赶,等晃到体育馆,时舒书包都背不动,还是梁径跟在后头并提进来。远处,闻京骂骂咧咧,声讨梁径不拿他当兄弟,问这都几点?就是个球!也造出来好吧!时舒笑得蹲在地上。
但就在之后两个小时。
天翻地覆。
水杯被打碎,栀子花被踩在地上,他在卧室里哭得惊天动地。
后来,梁径拿着毛巾给他擦脸,问他:“为什要疼你。”
长大梁径,会在他耳边说情话。
也是低低,暧昧又温柔。
眼下,偌大礼堂里只有梁径个人声音。
那些清清白白文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字句,朗润周正。
可就在半个多小时前,梁径也用同样语调对他说“疼你辈子好不好”。
。拍照呢!”说着悄悄指指老王方向。
顿时,歪歪扭扭两个人坐得笔直。
校领导发言结束就是学生代表发言。梁径早被老王喊去准备。
时舒撑着下巴瞧站在台下角梁径。
他正低头看稿,侧脸轮廓分明,眉弓更是英挺,衬得神色专注,整个人清和而俊朗。
耳边传来
时舒抬手捂住眼睛,抿起嘴角弧度微微翘着。
他们在谈恋爱。
满打满算,周都没满。
周前,他们还没越过这条线。友谊小船对他们而言是从小坐到大,熟悉又惬意。
他还记得买栀子花回家那个下午,他趴在桌子上做习题,冷不丁被路过梁径打下胳膊。他恼恨地抬头瞪他,大声问他干嘛。梁径也很不客气,说你等着戴眼镜吧,表情嫌弃又不满,说完就抱着收起来习题册出教室给老王送去。气得时舒半天没缓过来。后来闻京抱着球来邀他们放学去体育馆打球,时舒想都没想就拒绝。闻京当他说话放屁,直接让梁径到时候领着人来。时舒更是气得差点撅过去。
主持人叫到他名字时候,梁径抬头,合上手稿向台上走去,身形杨树般笔直挺拔。
时舒跟着大家鼓掌。
起头都是千篇律“尊敬”某某某,跟着连串校领导名字,还有些特别出席优秀校友。
时舒出神听着,想起小时候梁径给他念课文,他不想看,赖在床上翻来覆去打哈欠。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梁径声音真好听,低低,清晰又干净——尤其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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