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立不安，都想走
，但又舍不得好吃
汤圆。
梁旭吃完，拿出手巾端庄地抹抹嘴，然后将手巾折叠得四四方方，原样放回口袋。
系列动作稳重又得体，和厨娘嘴里“毛毛躁躁”判若两人，表演样做作。
时舒扶着碗，不看他，咬着已经有些凉汤圆慢吞吞吃。
他们家刚到，飞机上就没好好吃过。下飞机几小时车程，高架上又堵不少时间，饭点都饿过。
过会，楼下传来吴爷声音。
楼梯板阵响动，跑上来几个满头大汗伙计。他们和厨娘们起捧起之前出锅几盘糕点，覆上红纸，小心端着下楼。
眨眼，偌大厨房就剩俩小。沸腾锅慢慢歇下，很快，四周雾蒙蒙水汽也消失不见。
梁旭身小西装，格外精神。尽管吃得急，但很注意仪表，衣襟袖口整洁干净。
完眼前烟花，咽下嘴里核桃，才扭头去看发生什
。
梁旭急哄哄跑上来，和门口伙计撞上，碟子山楂年糕散落地。
厨娘讨厌死：“梁旭！不要来添乱好吗？这多人，不会慢慢走吗？”
“对不起
饿”梁旭也吓跳，站在原地小声嘟囔。
随即，他视线在片雾蒙蒙里精准抓到坐桌前睁大眼瞧他时舒，顿时疑惑，但更多是嫌弃，眉毛立马皱起来，大声：“他怎在这里？！”
时舒偷偷打量着，想起之前他们五个起玩，闻京八卦梁家，说到梁旭，告诉他梁旭小学还没读完就去英国，现在家子都在英国发展，梁旭也接受西式教育。那会原曦听，嗤之以鼻，她直记得梁旭小时候下狠手打时舒事，转头问梁径：“你表哥去英国还回来吗？最好永远不要回来！”时舒也紧巴巴看着梁径，他都被打出阴影。梁径很淡漠样子，对时舒说：“总要让他回来次，你给打回去。”时舒：“”他很不争气，小声嘟囔：“那还是不要回来好”梁径笑：“不回来也没事，等你长大，带你去英国打他，把人摁住，你给好好打。”时舒无语至极：“梁径你有病吧？”梁径笑而不语。
窗外烟花更加密集。簇接着簇。水雾散去，屋子里亮堂堂。
细密雪粒子落在窗棂上，滴滴答答。
梁旭比梁径大两岁，这会个子已经窜得很高，坐在椅子上整整比时舒高出头。
时舒捏着勺子，软软糯糯汤圆摁下去又浮起来。
厨娘没理他，转身盛碗汤圆搁桌上，嘴里继续说他：“哪回不是毛毛躁躁”
梁旭在时舒身旁坐下，盯着他：“你怎在这里？你没家吗？”
他着实不会说话，副趾高气昂样子，低头咬口汤圆，瞧见是芝麻馅又皱皱眉，余光瞥见时舒碗里豆沙，转头也要换豆沙吃。
厨娘当没听见，手里事忙都忙不过来。
梁旭吃瘪，有点生气，但宅子里都是长辈，这点事还是懂。他朝厨娘背影瞪眼，埋头很不甘心地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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