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血腥气,鼻尖能闻到很淡须后水味道,又冷又硬。姜昀祺抬眼对上裴辙,漆黑眼眸还在看着自己,情绪不显,但是很专注。姜昀
姜昀祺被拎着只胳膊带着走,瓮声:“流鼻血。”
裴辙没说话,拿下姜昀祺手里乱七糟东西,抬起姜昀祺下巴:“看看。”
堵血纸巾取下,姜昀祺下意识去摸鼻子,裴辙拧眉,表情有点凶:“别动。”
姜昀祺就不动,瞅眼裴辙墨色瞳仁,眼睫掀下,不吭声。
处理得很快。
看书就不定。
没翻两页,具盒里性笔、荧光笔、铅笔、橡皮、尺子都被拿出来整理遍。便签、活页本、线圈本还有草稿本,姜昀祺也都分门别类堆放整齐。
只要不看书,姜昀祺就很忙。
裴辙回来时候,姜昀祺打个喷嚏,等睁开眼睛,摊在面前书本上全是斑斑血迹,打开具盒堪比案发现场物证。
他流鼻血。
所有情感滋生都需要相处。
但同屋檐下最初半年,姜昀祺可以掰着手指头数自己见过几次裴辙。
他生活平淡而缓慢,裴辙偶尔出现就像石子落进湖泊,个响声,几圈涟漪,旋即归于原样。那些印象深刻事,包括裴辙告诉自己名字,在之后也随着时间无限拉长生出距离,深刻也生疏。
而每当这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都需要姜昀祺再次认识与触摸。
四月初,江州柳絮泛滥成灾。
两条湿毛巾分别按在姜昀祺前额和后颈,裴辙垂眸凝视姜昀祺,过会问:“刚在做什?”“宋姨呢?”“家教没来?”“怎会流鼻血?”
后颈被扣着,前额被宽阔掌心捂着,姜昀祺被迫仰面注视裴辙,只是话比裴辙还简洁:“看书。”“买菜。”“下午来。”“不知道。”
裴辙就没再问。
姜昀祺对裴辙突然冒出来并不惊讶——反正也不是第次。
雪白笔挺衬衣袖口只解下颗袖扣,能看出很仓促,但摆在眼前依旧副丝不苟严谨模样。姜昀祺眨眨眼,想起来,估计那会回来正在解,不巧遇上自己流鼻血。
江州干燥,家里不比医院,哪哪都有加湿器。
姜昀祺对着血迹斑斑书本愣神,抹鼻子还在淌血,赶紧抽纸巾堵鼻子、擦书本,然后抱着具盒跑外面找水冲。
开门正对裴辙。
姜昀祺个后仰,差点鼻血倒灌呕出口血。
裴辙表情就很复杂——姜昀祺跟自残似。很会处理突发状况裴辙当即提姜昀祺去卫生间,语气直接:“怎?”
家教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事,上午课姜昀祺自行复习,下午他再来。宋姨做好早饭喊姜昀祺起床,顺便把这件事告诉刚睡醒姜昀祺。
姜昀祺听完赖会床。
倒不是不爱学习,他那时候还没有什差生、优等生自觉,只是学不好,就生出点不情愿。
宋姨说她得去接雯雯上兴趣班,买完菜再回来,让姜昀祺好好在家看书。
姜昀祺点点头,吃完饭乖乖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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