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都擦不完
眼泪，绞
毛巾也不管用。湿湿凉凉，哭得眼睛通红，很长时间才愿意好好说话。
裴辙低眸凝视臂弯里姜昀祺。
“吃饭难过，睡觉难过，走路难过，上飞机也难过——怎都不知道你在想什……好难搞。
开始还能确定你是喜欢
，后来时间长，就不是那确定……”
“还担心你会喜欢别人呢……”
语气越来越惆怅，姜昀祺闭上眼，很久没说话。
只是谁都不知道，远处暗潮汹涌终将汇聚成惊涛骇浪，将其带回命中注定轨迹。
幸好，风平浪静后，船只稳稳漂泊在海面。
“其实今天林西瑶没有跟表白。”
姜昀祺望着天花板，思绪回到高考完夏天，轻轻说：“这是她高考结束打算做事，只是没做成……现在她就是想把这件事做，然后画上句号……”
停顿几秒，姜昀祺说：“是这理解。也能理解。”
热乎乎气息稍稍离开。
又是阵衣料摩擦。
姜昀祺似乎在穿什。
过会，姜昀祺挨近，在裴辙臂弯下乖乖躺好。
以为裴辙睡，姜昀祺说话声小小，嘟嘟囔囔，唉声叹气：“裴哥……异地恋真很可怕……每天晚上都想你……当然也不就是单纯想……想天天抱裴哥睡觉……”说着语气格外回味：“好喜欢和裴哥睡觉……”
，晾在阳台衣服搬回来，忙完准备工作，姜昀祺特地嘱咐裴辙不用管他睡吧睡吧，下秒就副蹑手蹑脚样子。看上去搞得挺小心。
裴辙抬手搭额头，没有说话。
衣服又全堆床上。
姜昀祺套个小裤衩盘腿坐床头认认真真叠，为不打扰裴辙睡觉，乱糟糟衣服全扒拉到自己身边，弄得那叫个风生水起。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过现在真好啊！”姜昀祺转身伸长手搂裴辙，条腿往裴辙腰间跨，眼睛还没睁开
“真。”姜昀祺小声确认。
“因为那天也跟你表白。”
裴辙睁开眼。
姜昀祺却笑起来，想是另件事：“都不知道那能哭……你说不喜欢，感觉天都塌……好难受啊……”
好像现在还能记起手背指腹帮姜昀祺擦眼泪时触感。
裴辙无声弯唇。
“记得有次闻措姐夫来住，住你房间。你只能和睡。大半晚都没睡着……大难忘……”姜昀祺喋喋不休。
裴辙知道姜昀祺说是哪次。
十九岁姜昀祺趴在枕边对着自己反复端详，那个时候裴辙无法理解。这个时候再回想，心底无比柔软。
无法言说心事就像海边搁浅船只，对那时姜昀祺来说，孤独遥望和原地驻足都是没有期限。
裴辙开始思考到底什时候开始，姜昀祺这无法无天。想来想去，觉得这时候往回立规矩也不现实。
但也不能什都不做——
“裴哥……”姜昀祺躬身凑近，朝他耳边气音：“你睡吗？”
裴辙：“……”
裴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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