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褪去,幻觉复苏。
姜昀祺埋头不敢看对面。
渐渐,委屈战胜恐惧,姜昀祺抬眼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对着黑暗里那个男人说:
“裴哥,你能不能过来抱抱?”
浑身浴血男人冷酷凝视他,从始至终没有说句话。
整夜整夜地做梦。
梦里,是千篇律爆炸,树冠都被烧得漆黑,视野里黑烟滚滚,耳边枪声恐怖,大片鲜血溅上树干,抬手摸到就是冰凉黏腻。
他躲在树丛里不敢出去,姜正河拿枪抵着他,就说这是他欠他,为什不还?为什不还?
姜昀祺就出去,手里拿着枪,去找那个人。
后来,肆虐赤红火焰里走出个浑身是血人,面容肃杀,眉骨沾血,眼里带着强烈恨意与杀意。
心脏总会在这时抽疼,疼得不像是自己。
姜昀祺把枪交出去。
那人就举枪对准自己——
每到这时,所有极端情绪霎时如同洪水溃决,骇浪惊涛向自己铺天盖地袭来,姜昀祺在梦里度窒息。
睁开眼时候,满脸都是水,有汗水,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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