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不相信姜正河白天不会给姜昀祺安排任务。
那天晚上姜昀祺小声滚进来时候,裴辙眼都没睁,说句:“以后别来。再来叫人。”
没人回答他。
睁开眼,又是副专注神情观察他伤口,就差拿副放大镜。
裴辙几乎气笑,但下秒他就发现些许不对劲。
姜昀祺入定似观察裴辙,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看不出情绪,更无从探晓他此次目到底是什。
过会,姜昀祺伸出右手食指探去裴辙鼻下。
鼻息不规律,时深时浅,因为发热,嘴唇发白干涸,体温却极低,姜昀祺碰到裴辙手臂时候,被冰凉触感惊到。
两相触碰,裴辙这才产生些许意识。
睁开眼看到姜昀祺时候,裴辙毫无表情,开口冷淡至极:“来补刀?”嗓子沙哑,早就听不出原本声音。说话费力,裴辙说完就闭上眼随便姜昀祺。
。
闻措从裴辙语气里察觉到别什,“他怎还来?不怕被抓?那会嘉嵘就差冲进姜正河地盘逮人”。
“不止那天。之前、之后,他几乎每个晚上都来。”
“……”闻措惊讶得说不出话。
开始,裴辙以为姜昀祺是奉姜正河命令来看看自己到底死没。
姜昀祺在发抖,是很小颤抖。颧骨明显红热,眼底出现疲累过度血丝,水蓝眸子黯淡许多,全身像是在泥里滚过,衣服脏得不成样子。整个人瘦瘦小小只,笔直站着时候比张纸好不到哪去。
裴辙想起姜昀祺此前被同伴捅伤口,搁在床边手伸指撩起姜昀祺破旧衣角。
果然没好。
新长出来嫩肉不知为何又撕扯开裂,殷红
姜昀祺没说话,眼也没眨。他不是很理解裴辙那句话背后讥讽和淡漠。
姜昀祺似乎自己捅下伤口产生极大兴趣,护士进来前几分钟里,姜昀祺动不动,全神贯注盯着裴辙左胸。
后来就是翻窗离开。
之后好几天,姜昀祺秉持种在裴辙看来研究人体愈合能力学习精神,半夜定点站在裴辙床前学习十分钟,然后再离开。
第六天时候,裴辙忽然想起,从姜正河地盘赶到这里,路上至少两小时,还要避开沿途军械设备和巡逻,个来回少说也得五小时。
姜昀祺翻窗翻出经验,小小身子团滚落在潮湿泥地上,动静很小。
姜昀祺似乎将他们驻扎这片摸个底朝天。
轮班护士什时候出现,外围巡逻军士什时候换班,孙嘉嵘如果不待在病房会去哪里,又会待多久,还有闻措看护照料时间——决定回来最初几天,姜昀祺都在干这个。
裴辙那时已经连续高烧两天,白天也是低烧不断。匕首扎得又重又深,虽说惊险万分避开主动脉群,但持续发炎和感染让伤口边缘肉眼可见地溃烂,脓血颜色不正常,层层渗透纱布,新都来不及换。
姜昀祺小心走到裴辙身边。按往常,从他迈出第步时候裴辙早已察觉,但这会裴辙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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